,应该得等到午时。”
“这么慢……”枯月不悦地皱起眉头:“就不能早些么?”
“午时日头正好,桂花酒埋在地下许多年了,能一出来便见着阳光,香味蒸开也会更浓烈些。”
“是么?”
枯月没听说这个说法,又问:“蓬莱这么多人,能挖出几坛子酒?够分的么?”
“每年每位弟子都会埋下一坛,挖出来的数量也相当,这么算起来,你们今年才来蓬莱听学,只多出你们几个而已,酒还是足够的。”
白之涣听她这个意思,打趣道:“怎么,阿月你的酒量很好么?桂花酒虽然好喝,后劲可大得很,好些弟子喝醉了还得睡上三天三夜才起得来。”
“那是自然。”枯月得意地挑眉:“论酒量,我还从来没有喝醉过,小小的桂花酒,难不倒我。”
“这样……”白之涣摸摸下巴:“不过远洲的酒量好像不是很好,阿月你今晚注意些,莫要给他灌太多酒。”
“谢隐酒量不好么?”
枯月有点儿惊讶,更多的是兴奋,一瞬间脑海里已经涌现出无数谢隐喝醉酒撒酒疯的画面,光是想想,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应该是这样,往年从来没有见过远洲在山宴上喝酒,说是怕喝醉了失了礼仪不好。”
“原来如此,我知晓了,多谢。”枯月笑眯眯拍拍他肩膀,溜溜达达走远了。
正午,山里开始弥漫一股浓郁的桂花酒香味,枯月细细嗅了嗅,心道没想到是真的,真有这么香的酒!
夜里山宴上,枯月盘腿靠坐在谢隐身边,桌上摆着两坛酒,盖子已经揭开,酒香一阵一阵流连在鼻尖,光是闻着都觉得醉了。
“你们是用月宫的桂花在酿酒么,怎么会这么香?”
枯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先是小小嘬了一口,继而一口喝光,口齿瞬间被桂花清冽的香味填满。
谢隐顺手帮她将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声道:“这酒后劲大,少喝些,不然明天会不舒服。”
枯月嘴上应承着知晓了,倒酒的动作是一点儿也没慢下来。
一坛子酒很快被她喝了个干净,枯月还是无比清醒,这么久没喝酒了,看来酒量没有退步。
座上很多人已经东倒西歪了,时儒清和几个长老早就已经离场,枯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将另一坛还没喝过的酒盖上盖子抱在怀里,一手悄悄去拉谢隐的衣袖。
“怎么了?”谢隐低声问。
枯月眨眨眼睛:“我们回去吧。”
“好。”
谢隐连理由也没问,牵着枯月施施然离席了。
不知怎的,路上冷风一吹,枯月开始有点晕了。
两人回到院子里,枯月也不进去,拉着谢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把酒放在桌上,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想了半天,又跑进去拿了两个杯子出来,路过台阶时还绊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惊得谢隐立刻站起来,在看到她很快稳住站直了后舒了口气又坐回去。
枯月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谢隐,一杯给自己:“今天是中秋,远洲哥哥可以赏脸陪我喝一杯么?”
不在席上喝,偏要拉着他跑回来喝,谢隐怎么会猜不到她的意图,轻笑一声,接过酒杯:“是有人对阿月了什么?”
枯月坦诚地点头:“他们说你酒量不好,人前喝酒怕失仪。”
“既然如此,阿月还要让我喝?”
“我们在庆祝中秋佳节不是么?小酌一杯没有关系吧?”
枯月蹭到他怀里坐在,生怕他不答应,抱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撒娇:“就喝一点点,好不好?”
“好。”
谢隐向来对枯月有求必应,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又像是想起什么,低头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喝酒么?”
“不是因为酒量不好?”
谢隐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是因为我觉得桂花酒不好喝,所以才不喝。”
枯月一手掩唇,笑得花枝乱颤:“远洲哥哥你是小孩子么,酒量差还不肯承认,骗人都不会选个好点儿的理由。”
谢隐道:“没有骗你,是真的觉得不好喝,所以得换个方式,让它可以再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