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轩已经有平定多处边患的策略,可关键就是个权力问题,他需要有完全
的权力,在战场上临机专断,才能真正出奇制胜。
而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怎么新君会知道?莫非自己身边也有新君
的人?关云轩虽然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但如果要废立新君,则他也要考虑一个
闪失则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以,在审时度势,权衡之后,他决定,和新君妥协!「二爷没有为先帝和
太子报仇,孙儿以为却是最佳处置!」
明臣舜越发觉得自己这趟耽搁值得,说道:「现在的皇帝夺位,说到底是皇
家之内的事情,二爷与先帝再亲,终究是外人。历来拨乱反正,废掉篡权夺位皇
帝的功臣,要么谨小慎微惶惶而终,要么稍有失当便被借故重办,下场都算不上
好。」
说到这些,关云轩叹了口气,明臣舜所说,确实都是历史上,各朝各代都有
过的事情。
「不错,废立之事确实不可轻易涉及,只是老夫身受先帝厚恩,却不能为先
帝报仇,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关云轩神色更加黯然,说道:「后来,老夫每每用兵,皇帝也如约没有加以
钳制,而且,还赐下金牌十二道」
「可二爷,为什么您会突然隐退?难道真的是担心功高震吗?」
明臣舜突然道:「二爷军功宇内无人能及,可罗刹虽然大败,也只是伤了元
气,并未动根本。漠胡,突厥等也只是迫于大军之威,不得已而上表称臣,随时
会反。难道皇帝会看不出这些,要对二爷下手?还是这其中有其他什么内情
」
明臣舜说的迟疑,明克成却怕关云轩生气,训斥道:「小小年纪胡说什么?
你二爷为人坦荡,自然是不想那么费周折才归隐的」
「不,臣舜说的对,确实有隐情!」
关云轩微笑着,手捋长须,眯着眼,赞赏的看着明臣舜,说道:「你猜的不
错,当初,皇帝确实知道轻重,不敢动我。可,我却知道了一个消息,让我心灰
意冷,弃官归隐。」
「我大破罗刹,罗刹国乞和。当时,由于有你爷爷相助,我已经将二十万
罗刹兵打得落花流水,我军三十万精锐士气正盛,此消彼长,若是一路打下去,
就是打到罗刹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可皇帝在接到我的奏表后却突然强行下旨,
准许罗刹和谈,并要我连夜进京说有要事。不得已,老夫也只有奉旨而行。唉,
心里那个不甘啊」
关云轩脸上也是不甘,可见此事纵然过了几十年,依旧让他难以释怀!「我
一路进宫,虽然有部下劝我,当心皇帝对我不利,可我却不怕。御林军的统帅都
是我的门生,而你爷爷也先我一步入宫潜伏,真有危险,定会出手」
说到这里,他突然摇了摇头,道:「唉,我们都多虑了,皇帝并没有准备害
我,而是真的有事情,他难以解决的事情」
原来,皇帝弑父夺位,众人惧怕其威势,没有敢说什么的,所以,一直也算
顺利。
可最近,却有一桩烦心事,让他难以抉择,那就是立嗣!皇帝登基前,几个
妃妾已经给他生下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按祖制,无重大动乱之时,直接立长子为太子就可以了。
可皇帝的长子生母却出身低贱,乃是当年王府中一个婢女,被还是皇子的皇
帝临幸后,便有了孩子。
当时,皇子正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还只生了一个女儿,并无儿子。
皇后张氏,乃是西凉太守之女,张家在西凉是世家,自帝国开国以来,不止
西凉,连河西,西北各道太守正官几乎都是出自张家或其亲眷。
所以,现在就有了麻烦,若是立皇后所生三皇子为太子,则皇子幼小,且真
要是等太子登基了,张家作为外戚又是豪族,岂不是更加坐大?而且,废长立幼
也有违祖制,自己皇座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官本就不服,这样往他们嘴里送
口实,不是要聒噪个没完吗?但张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又不能不顾。
按照皇帝的想法,先把立嗣之事往后放放,毕竟自己正年富力强,何必急在
一时?但不知皇后是怎么了,突然跳出来,成天跟他嚷嚷要立嗣,皇帝暗中派心
腹去打探,才知道底细。
竟然是皇后已经知道皇帝和生母也就是太后luàn_lún之事,并且,被封为梁王的
十二皇子乃是皇帝和生母luàn_lún所生,皇帝之所以不肯立太子,是想有机会传位给
名为自己兄,实际是儿子的梁王!这下皇帝头大了,毕竟,皇后知道自己和生
母的丑事,一个不好捅出去,那绝对是一场大风波。
虽然知道罗刹大败,只要再让关云轩追击一下,就会有不世奇功,自己那名
不正言不顺的皇位,也会在世人眼中成为一代明君。
可眼下的情况却更危急,如果皇后的事情不处理好,那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
不是不可能!虽然关云轩早已知道皇帝和太后之事,但终究只是传说,皇帝当着
面说出来,他也一时没有应对之法。
思虑再三,才问皇帝,到底要自己如何做。
这种涉及宫闱秘事,后宫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