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不觉得委屈,她只是被呛了几口水,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回府路上,她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一句话: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可强吻帅哥这种事,她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干过这一次。
心里小鹿乱撞的同时,又有些想不通。
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这种复杂纠结的情绪折磨了她一路,一直回到相府,她才想起来,今晚算是白忙活了!
看着东方泛起的白肚皮,她叹口气匆匆回房沐浴理衣,又将顺手拿来的,墨战华的衣服塞到了床底下。
忙完这些,天已经大亮,刚想躺下休息会,房门便被推开了。“小姐,你去哪里了?”白秀的声音灌入耳朵,“宫里来人了,老爷让小姐快去前厅接旨。”
接旨?!她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赶到前厅时,旨意已宣读完毕,那满脸油光的公公正与父亲攀谈着什么,不时爆出尖细的笑声。母亲湘氏与凤岕站在父亲身后,二姨娘泠玉鸢也在。
四目相对,泠玉鸢眸中蕴含的怒意一闪而过。
这又是被谁踩到尾巴了?她心道,移开眸光对着众人嫣然一笑,乖巧的福身行礼:“清瑶见过父亲大人,见过母亲、哥哥、二姨娘。”
“清瑶,来见过瑞公公。”父亲凤敬元招手。
凤清瑶走上前,大大方方对着瑞公公福下身,“清瑶见过瑞公公,给瑞公公请安。”
“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瑞公公笑得别有深意,扭过头对凤敬元道:“凤相真是好福气,早闻凤家双姝才貌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凤家双姝,是她和小自己半岁的妹妹凤清歌。
凤清歌是泠玉鸢的女儿,据说泠老夫人生病了,清歌代母尽孝,在泠将军府一住就是半年多,所以她一直没见过这个与自己齐名的妹妹。
“都是些传言,作不得准。”凤相谦虚地道:“公公辛苦了,还请上座。”
“不了,不了,咱家还有事要忙。”瑞公公指了指皇城的方向,“咱家还得回去侍候陛下,丞相可要记得太皇太后生辰之日,携令爱一同参加。”
“皇上厚爱,臣受宠若惊。”
送走瑞公公,凤清瑶大概也听明白了。
再有几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皇上备宴庆祝,下旨命父亲将自己带去。按往常的规矩,太皇太后生辰臣子的儿女理应前往贺寿,但专程下旨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凤清瑶愈发觉得蹊跷。
从厅堂出来,凤岕快走几步跟了上来。
她见状支开了白秀。
“得手了?”凤岕问。
“呵……”她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战王府中的奇门阵,你可知道?”
凤岕俊逸无双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许久,才吱唔道:“你进了紫竹林?”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她看不透那份紧张是因为自己,亦是害怕事情败露。
许是害怕事情败露吧。
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淡漠的开口:“落日弓我会拿回来。”说罢,拂袖而去。
一个决绝的背影,将凤岕未出口的话如数堵了回去。凤岕收紧了顿在半空中的拳头,长叹一声,也转身离开了。
回房路上,凤清瑶远远的看到白秀向她挥手:“小姐,狐狸回来了!”
狐狸,那只白猫?
她加快脚步进了房间,只见一只白猫懒洋洋的窝在她枕边,毛发间,两道眼角线犹如曼珠沙华红色的花瓣,妖娆瑰丽。见她回来,它眼睛眯开一道缝儿,露出一双灵气十足的碧眸。
不知为何,她觉得它像极了自己梦中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