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夫人的好,倒忘了如今身份有别,让您见笑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老记着那些有什么用?”李素芬说,年轻时候的记忆对她来说并不美好,她出身在江城一个开杂货铺的市井之家,因父母重男轻女吃了不少苦,后来由家中长辈做主嫁给做屠夫的明世友。日子虽然好过了一些,但后来殷秀娥进门后心里便有些不平,嫉妒她嫁妆多相貌好,三五不时的挑错吵架。尤其明世安外出打拼多年未回家,她没少欺负犹如孤儿寡母般的二房一家。
后来明家因明世安的缘故摇身一变成为人上人,那个与她不睦的妯娌一下子成为武昌伯夫人,初到京城那段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讨好叶氏排挤殷秀娥的事她没少做,当年和离她也没少掺和。原以为自请下堂的敌人会落魄会像落水狗一样凄凄惨惨,却不想她依旧光彩照人,美貌更胜往昔,心中更是不忿,对比自己现在人老珠黄被丈夫厌弃,心里说不出的恨。
“李夫人说得是,秀娥受教了。今儿来是买布呢还是看衣裳,今年新出的夏布不错,正好买回去做几身夏衣。”殷秀娥笑呵呵的说,年轻时独自养家,后来又做了十年生意,她本就不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
“不了,我原听说锦绣坊内的东西好所以来瞧瞧,看了一圈下来也不过如此,我怕穿出去丢人。我看锦绣这名字着实名不符实,早日改叫褴褛比较好。”李素芬并不多留,把殷秀娥嘲讽一番后带着儿媳和女儿离开。
年轻时的那份怨恨并没被时间冲淡,再次见面反而让记忆更加清晰。尤其现在对比那般惨烈,她除了一个身份之外,什么也没有。明世友看上去憨厚老实,没明世安的本事,却把他fēng_liú好色的本事学了个全,纳了五房姨娘,更别说那几个年轻鲜嫩的通房丫头。
她早已不得丈夫的心,几个丫鬟出身的妾室都能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有气无处撒,儿女抱怨她脾气古怪上不得台面,婆婆更是曾经放话若非她生了明家的长孙,早让明世友休了她。虽然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但她没一天舒心过。看到殷秀娥现在过的滋润,嫉妒犹如洪水一般涨满心巢。
“店名就图个吉利喜庆,我是做成衣布匹生意的,当然希望花团锦簇的好。夫人在京城见惯了绫罗绸缎,看不上小地方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既然要走,我也不好挽留。”殷秀娥面不改色的回道。
走在大街上,不清楚当年恩怨的明淑薇和王氏对视一眼,不知道李素芬因何生气,想到她越来越古怪的脾气,都决定不细问。
遇到殷秀娥,李氏也没了逛街挑东西的性质,打道回府后把身边的婆子招来让去问殷秀娥的事,越详细越好。
等人都走后,姐妹两个才从二楼下来。郑玉妍好奇得很,忙扯着殷秀娥的袖子问:“娘,刚才那个真的是明家的夫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贵夫人,好像不好惹。”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挑好了就赶紧回去。以后少往那家人身边凑,懂了吗?”殷秀娥轻声教训小女儿说。明世友一家回江城的目的并没有面上说的那般简单,不说他们有什么谋划,只一个撒泼爱生事的李素芬就够她受。只希望京城那一位看在她再嫁儿子又改姓的份上,放过他们一马。
“娘,我们以后会不会很难过?”殷玉珩很敏锐,小鬼虽小,但难缠得很,尤其那位夫人对殷秀娥有明显的敌意。
“哪有那么复杂,与其整天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不如多练练琴,跟莫大娘和黄大娘学女红。”殷秀娥当然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舒心,不过她不想让小辈过早接触上一辈人的恩怨。
殷秀娥在江城算得上家喻户晓的人物,年轻时是有名的美人,身边不乏追求者,嫁为人妇后是远近闻名的莲藕西施,也是出了名的彪悍不好惹,再后来自请下堂和再嫁引来不小争议,所以她的事情很好打听。吴婆子把打探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李素芬听。
吴妈妈虽不是最初进武昌伯府的那批下人,但殷秀娥的大名还是听过。虽然真正和离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但伯府上下都说这位出身市井的夫人脾气不好,举止粗鲁,在京城出过的不少丑,自请下堂是以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伯爷和叶夫人仁善厚道,给了六千两的抚恤费。
“殷氏回江城的第二年六月生了个女儿,照时间算是伯爷的种没错。不过呀她在怀孕的时候就和还是守城兵丁的头头郑开明勾搭上了。出月子三个月后就大办喜事,后来生了一女一子。这十年殷氏过得顺风顺水,丈夫体贴,又调任升了总把。在生意上也越做越大,进项不错,据说积攒了不少家私。膝下的儿女懂事又听话,比咱们府里那几个庶出的少爷小姐强上许多。听说大爷功夫不错,得老馆主亲传,要走武举这条路。”吴妈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李氏越听越不是滋味,明明已经把殷秀娥赶走,想不到她绝处逢生,比自己这个伯爵的嫂嫂过得还自在潇洒。想到自身的境遇和一大堆糟心事,嫉妒之火越烧越旺。
☆、挑拨
“……老奴听说大爷为人正直,相貌那是千里挑一的英俊出众,而且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