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她已把自己劝服了,想通后,觉着也没自己先前想的那么好。
说到底,殷乘风将来是驸马,手里没多少实权。蔺非凡现在半死不活,看样子也不会在官场待太久,对李霁并无多少助力。且殷玉珩太过漂亮,红颜祸水,终究不是好事,更何况还有个时刻找茬儿的亲爹。这样的媳妇万万要不得。
李霁不敢忤逆母亲,只好听从退下。他总觉着其中有猫腻,准备到合八字的长生道长那里走一趟。
对着红色时间一久,眼睛就花,绣鸳鸯时,不小心扎破手指,只好放下绣花绷子去处理。等不再冒血珠时,回去也没心思再绣。蔺玉妍在小院外玩投壶,听到她的脚步声并没抬头,只道:“明天济宁侯府就要来回信了,日子最多定在八月,姐姐,你得快些回去绣嫁衣。”过去殷玉珩爱打趣她,现在她逮着机会一刻不停的还击回去。
“嫁衣的确要绣,但明天成不成还另说。”殷玉珩在房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捧着脸看她玩儿。
“我倒觉得李公子不错,姐,你别嫌弃啦。”蔺玉妍是真觉着李霁好,虽说她不喜欢文绉绉的读书人,但格外欣赏他。
殷玉珩没说话,看她玩了一会儿后,便去前院寻莫大娘说话。刚到中庭,就听门房进来禀说外面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说要见伯爷。好奇之下叫住卫安,问是个什么样的人。“六十多岁吧,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褶子特别多,不过精神矍铄,看上去有些沧桑,穿着一身灰蓝布衣,总之先前没见过。伯爷让我去领他进来,就不和姑娘继续说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想着究竟是何人找蔺非凡,难道是故人,或者以前的老部下?这时也没了去找莫大娘的心思,觉着里边有故事,偷偷找个地方躲起来。
见到来者,果真如卫安说的那样,虽然年迈,但眼睛仍旧炯炯有神,很是犀利。他见到蔺非凡,没有热泪盈眶,或者故人相见的抱头痛哭,只将人看了好一阵,才道:“大人当真变得面目全非,若非有人提醒,的确认不出来了。”
“你是?”他打量蔺非凡的时候,蔺非凡也在打量他,眼前的人,他并无多少印象,问道。
“物是人非,大人果真不记得了。”老人叹息一声,无限伤感。“不过我也老了,大人认不出是人之常情。”
殷秀娥被他说得云里雾里,道:“老人家到府上来寻非凡,有话请直说。”
他的一双鹰眼扫了殷秀娥一眼,显而易见的不喜欢。殷秀娥这辈子还没被这么厌恶的目光瞧过,心里很是不喜,但想着他是蔺非凡的旧识,便不再开口。
“离我最初的那段过去,已经二十三年了,有许多事,许多人,记忆已经模糊了,我也渐渐的老了,很多事也力不从心了。”蔺非凡叹气,他不愿意回忆那段悲伤的过去,选择将其遗忘。从前的家人均已不再,除了年节祭拜之外,再也做不了其他。报仇?那样的想法太过天真。新的朝廷根基稳固,过去的所有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活着的人,唯有适应、忘记,做一个顺民。
殷秀娥见丈夫面露愁容,帮着辩解道:“非凡中了骠国人的蛊毒,现在还没好。老先生担待些。”
老者目露鄙夷,也很无奈,更无心责怪他“叛变”,叹息一声后,说:“大人的苦衷,老头子理解。”
他说来说去,就是不不说自己是谁,来自家是为何事,殷秀娥心急,多次想问他是谁,但想到他那可怕的眼神,又忍了回去。
蔺非凡无奈,叹息后起身,抱拳朝他一拜,谢他体谅之情。“不知阁下姓甚名谁,过去是否认识在下。”
老者也朝他拱手一拜,“伯爷多客气了,老头蔺翀。”
蔺翀,蔺非凡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名字,过去的记忆浪潮般的涌来,自己的远房叔叔,当年因家道中落,又得罪权贵被毒打而投奔自己家,做了自己的护卫。后来家中出事,他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当即泪如泉涌,跪在他面前。
殷秀娥吓了一跳,心想姓蔺,蔺非凡又二话不说的跪了,难道是长辈?当即也要跟过去,不想老头子抬手挡住了她,又将蔺非凡扶了起来。“我算不得你的正紧长辈,不用跪我。若非为璋儿的事,我也不会到京城来。”他在边远的山区住了二十多年,早没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璋儿?”蔺非凡不相信道,他的确有那么一个儿子,在四个儿子中并不出众,且身体瘦弱,能平安长大成人已是天大的恩赐。那时楚国内忧外患,他忙于公务,后又常年披甲上阵抵御外敌,在家中时日不多,对儿女们疏于照看,每每思及这些,更是懊恼悔恨至极。现在听蔺翀提起他,面色悲悯后悔,很快又喜道:“难道璋儿还活着?!”
蔺翀点了点头,“当年顾丞相亲自带人来抄家,夫人慌乱之中将四岁小公子塞给我,让我护他周全,说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蔺家一条血脉。后来我带着小公子藏身在府中的湖里,躲在那丛茂盛的睡莲之下才逃过一劫。之后我带着小公子和夫人给的银钱,向西躲进广袤的武陵山,在那里定居下来。”
躲着偷听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