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静观其变。”殷玉珩把铜壶重新搬出来摆正了,把箭矢从新蔺玉妍手里夺回来。
大佛寺里,明淑珍已在此住了四十日, 托殷玉珩的福,现在京城记得她的人已经少了。现在那人的名声已差到极点, 以后能不能嫁出去还是个未知数。老天终于长眼, 菩萨也终于显灵了一回, 喜得给悲天悯人的观音上了一炷香,如果陛下能力排众议接她进宫就好了。不死心的又向菩萨拜了三拜。
日子一到十一月,天越发的冷,四处不见生机。北风萧瑟,黑云压顶, 京城里, 缠绵病榻两年之久的邓侧妃, 终于熬不住撒手西去。报过丧后, 齐王府陷入哀伤之中。
丧礼上,齐王在灵前哭得好不伤心,让吊唁者无不动容,却不知他哭的根本不是死去的侧室,而是他心心念念却得不到的美人。等丧事结束后,他得到南边散散心, 看能不能找到容貌气韵相似的回来。
不过……唉,赵博叹息一声后,又流泪哭了几声。
冷得能冻死老母狗的天里,为明年能再得石榴,平南伯府的小院中,殷玉珩正指挥小厮给石榴树穿“冬衣”。
“姑娘,宫里来人了,快些出去接旨吧。”明月小跑着进来,对殷玉珩说。
“宫里的人?”不逢年节,这个时候有什么赏赐?一面往前,一边问来的是什么人。
明月快步跟在她身后,说:“是太后的人,说是来传懿旨的,还说是好事呢。”
什么好事?难不成要给她大哥升官?
到时,殷秀娥和蔺玉妍已经在了,还有一众下人。殷玉珩忙站到殷秀娥身边,跟着跪下接旨。来人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带了太后的仪仗来,看架势很是郑重。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殷氏玉珩,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温柔贤淑,哀家特为欣赏,特赐镇国公世子为妻,择日完婚,钦此。”华嬷嬷颁旨道。
所有人都愣了愣,太后下旨赐婚,这是何故?殷玉珩更是不敢置信,那是她的二哥,她从未想过嫁给他做妻子。若是镇国公上门提亲,尚可反驳,太后赐婚,天家威仪,不容反抗。
华嬷嬷早料到眼前的结局,笑着提醒道:“殷夫人,殷姑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
殷秀娥回过魂来,忙道:“妾身谢太后懿旨。”她把太后的懿旨接过之后交给殷玉珩,带着不解问道:“嬷嬷,妾身有一事不明,不知太后为何为霆宇和阿珩赐婚。您也知道,霆宇是我养大的,他是阿珩的义兄……这着实不太妥当。”
殷玉珩也红了脸,但仍坚持着想知道答案。
华嬷嬷笑道:“又不是亲兄妹,哪有什么不妥当的。古来表兄妹,师兄妹结亲的多得是,外人不会说闲话。”
话虽这么说,但殷秀娥还是觉着别扭,“霆宇是镇国公府的世子,阿珩只是一蛮丫头,如何当得起?”霍霆宇是她看着长大的,有这样一个出众的义子,她很是欣慰,可从未想过让他做女婿。
“夫人大可不必忧心,这门婚事是霍国公求太后赐下的,他认准的人不会错。再者两家知根知底,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夫人,您现在就为玉珩小姐选个好日子吧。”
“这……”殷秀娥半是惊讶半是无奈,但太后赐婚不容驳斥,只好再此叩谢太后隆恩。送走华嬷嬷后,准备让马房备马去镇国公府。不想霍傲先一步到了平南伯府上,“快请进来!”
对霍傲,殷秀娥感激不尽,能在这风高浪急的端口不顾外边风言风语求太后赐婚,对他们家来说着实是雪中送炭。
殷玉珩手里拿着太后的懿旨,先避到客厅的右稍间去。蔺玉妍好奇,也跟了过去。现在二哥变大姐夫,她倒是欣喜得很,面上止不住激动,不嫌冷的把耳朵贴到墙壁上。
霍傲进门来,便郑重的拱手朝殷秀娥一拜,殷秀娥忙不迭的回礼:“国公使不得,您何苦去求太后呢?若是害了霆宇怎么办?”
“夫人过谦了,早在先前,我已有结亲之意,并非是为报恩,是我觉着珩儿聪明伶俐,能干持家,又才貌双全,才有此念头。请太后出面赐婚,实乃是为珩儿考虑。现在京城流言对她不利,有太后赐婚,就能堵住外边的悠悠之口。”霍傲直言说道。
殷秀娥感动霍傲对自家的帮扶,能在这当口做京城人所不敢之事,但想到霍霆宇,又道:“珩儿是霆宇的妹妹,若他不愿意不是毁了霆宇后半生的幸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珩儿只是义妹,并非亲生。我曾问他婚姻之事,也曾顺嘴提了两家结亲之事,他说听从我的安排,想来也是愿意的。”儿子的心事,霍傲只模糊的说给殷秀娥听。
殷秀娥不知说什么好,只向霍傲行跪拜大礼:“无论如何,今次的事多谢国公了。”有太后赐婚,当今最尊贵的女人为殷玉珩撑腰,京城的风言风语会少一大半。
“夫人莫要行此大礼。”霍傲忙将殷秀娥扶起来,“太后赐了婚,不过我仍会按照六礼下聘,等霆宇孝期结束后,风风光光的迎珩儿进镇国公府的大门。”
两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