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张平可真是痴心妄想,有些天真。他以为他算哪根葱,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想的来发展。
“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与我宰相府扯上关系。我外祖母可是先皇亲封的郡主。”欧阳莹像是发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语气不由得有些笑意,“而你娘,她算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句话欧阳莹可是极其不屑的说出来,而且这句话也把张平给惹恼了。
张平被欧阳莹这句话呛得满脸通红,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想要直接往屏风后面走去,这么想张平也付出了行动,“什么大家闺秀,尽然如此的看不起人,今天我就要替我妹妹好好的教训你。”
最后一句话可真耳熟,上回在琛表哥的茶楼赵静怡就是这么说的,“声言,上次对我这么说的人她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一旁的声言挑了挑眉,“您说的是那个四品的赵都尉之女吗?她啊,现在被关到赵家祠堂,而且宰相府与定国公府还没有出手呢,赵都尉就很识趣的把她关了。”
声音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成功让张平止住脚步。张平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的姨娘身份是多么卑微,上回得罪这个小姐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还没等人家出手…对方就惩治了那个官家小姐,而自己…
见张平停下脚步不在上前,在一旁打完耳光的轻言又开口轻飘飘的补一刀,“小姐,奴婢这有个乐子给您听。前两日钦天监的顾大人之妻顾夫人让人乱棍打死一个小妾。”
“这件事奴婢也知道,正是因为那个小妾在伺候顾夫人吃饭时不小心把菜给撒在顾夫人衣服上,后来…哎…可惜了那个小妾可是一个县丞的嫡女呢,不过呀,那个县丞什么话也不敢说,相反还送给了顾夫人不少上好的面料,还把自己另一个嫡女给抬到顾大人府上了。”
声音和轻言配合的可是天衣无缝,把张月红一家给成功吓住在原地,而且她们说的也不假,可是红果果才发生的事。
而张平他们心里想的是,一个县丞之女说打死就打死了,而且居然是为了一件衣裳…那个县丞居然连屁也不敢放…还巴巴的把另一个女儿送进去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县丞可是很威风的,而到了这长安城,县丞居然像个狗一样的巴结这些官员。
张平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多蠢。
“小姐,都是妾身的家人有眼不识泰山高,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能看在他们没有见过世面的份上能饶过他们。”张月红一看情况不对,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就立马跪下去认错,不过欧阳莹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新仇旧账她今儿个要和张月红这个狗胆包天的贱婢给算清楚了,不然怎么对的起张妈妈的在天之灵。
欧阳莹透着屏风看着张月红的一身孝衣,伸手就把放在一旁的茶盅给摔下去了,“谁让你穿孝衣了?给谁找晦气呢?我看真是对你太过仁慈,不然你都不知道规矩是看的!轻言,扒了她的衣服!看着碍眼!”
轻言听见欧阳莹的指令也没有多惊讶,相反张大勇急了,欧阳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一家子的来意,“我大姐在你们府上遇害还被人给糟蹋了,还不准我们披麻戴孝,有没有天理?”
听着张大勇这么说,张平和周氏他们腰杆子瞬间又直起来了,而欧阳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两声,“张妈妈可是被卖到定国公府,白纸黑字上写的是死契,本小姐的外租家就是打死她饿死她都是天经地义的。而你张月红身为宰相府签了活契的奴才居然给另一个奴才穿孝衣,传出去我宰相府的威严何在?”
“小姐赎罪,是妾身越矩了,求小姐责罚,妾身甘愿受罚。”张月红被欧阳莹说的可是心惊胆战,的确她这么穿不是给主家找晦气是什么?
“只要身为奴才就只能因为主家的主子逝世才能穿孝衣,小姐这张月红显然是把规矩不放在眼里,把她打死都便宜她了。”声言这时也开口说话,这一句话的分量可是大的可以压死这张家人。
张月红好歹在欧阳莹身边呆过,也了解欧阳莹的脾气,说一不二,所以她当初犯下的错欧阳莹说原谅就原谅了,但是一看现在这阵仗,张月红就知道欧阳莹是来真的了,“爹娘,大哥,快跪下给小姐认错,三小姐,是妾身的错,妾身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命啊。”
这张月红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声音也让在场的人听的可谓是一清二楚,一看就是卯足劲的磕
被她提到的张大勇他们也是被吓住了,立马跪下去磕头求饶,不过欧阳莹压根不为所动,像是在看一场表演一般。
直到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莹才轻飘飘的开口,“的确,这么处死一个人的确是有些狠心。”
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跟张月红磨叽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想要让她站的高摔的惨罢了。
而张月红一听这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谢小姐开恩,妾身愿意受罚。”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得有一个前提啊,就是要有命!
没了命,你有再好的东西也是白瞎!
张大勇他们此时觉得还是远离这个长安城比较好,这里的人都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是命啊命的…
“但是你居然把手伸到了张妈妈那里,还要了她的性命,这一条够你死八次!”
平淡生冷的话从屏风后传出,像是一个石子掉入了本来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