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时,那女主人却如同银铃般的笑了起来,这不可思议的笑让张天画汗颜了,她在笑什么,是在笑自己吗?
“幸亏我不必那样,不然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轻佻的一句后,女主人的话突然变得严肃了,“实际上,我要拜托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在耍我?”
张天画愕然的问。
“随你怎么想,现在来说正经事,我看你对晶石似乎很有兴趣,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与晶石有关的事情可以让你帮忙,你要来做吗?”
被这女人弄的云里雾里的张天画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一提到晶石,他就来了兴趣。
“是什么事?”
“在这之前我要做个小调查,你对晶石了解多少?”
沉默了一会后,张天画憋出来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它们很漂亮。”
“嗯,它们的确都很漂亮。”女主人并不在意的说:“大厅中有一盏用白晶石做成的灯,你知道吗?”
张天画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大厅里有个吊灯,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是由晶石做成的。
女主人接着说了下去:
“我要拜托你的是,把那盏晶石灯拿去卖掉。”
“为什么要卖?”
张天画问,他不觉得那盏尽忠职守的灯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
“要换新的。”
这是个很生硬的理由,毕竟那灯是没坏的,就在张天画思考要不要接受这个委托的时候,女主人循循善诱的说:
“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自由集市哦?”
这话刚刚说出口,他就不加犹豫的同意了。
“我去!”
就这样,他们的交涉宣告成立。
自由集市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它的政治与军事独立于梦幻之都,两个政权虽然没有尖锐的冲突,但彼此是互不来往的,正因如此,两地的相互来访是受到限制的,自由集市人大多不欢迎梦幻之都人去拜访他们,而自由集市人也很少主动去外面的世界。
一直以来,张天画就对更广阔的天地神往已久,奈何他找不到一个理由出去,作为自由集市人,他很清楚擅自从自由集市出走的人向来是被视为“叛逆”的,因此,如果没有一个合理化的正式理由,他是很难抛开一切离开的。
但现在不同了,尽管他不了解这位女主人究竟身份如何,有着怎样的势力,但他相信这个人是有权利让自己光明正大的离开自由集市的,作为证据的,就是他紧紧握住的一张纸片,它上面写着这样的字——卉展域·百花领·月术区·天冲门·晶石馆。
女主人对他说,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了。
然而,虽说旅途的目的已经确定,可那过程又岂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张天画自小就居住在自由集市,对他来说,自由集市就是他的整个天地,自由集市一向不关心外部世界的消息,因此其中的民众对外面世界的了解相对封闭,张天画仅仅知道与自由集市相邻的区域叫做“卉展”,除此之外他几乎一无所知。
在这样一种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他要如何找到那里?
对此,他并不忧心忡忡,虽然他只认识卡片上的“天”和“门”这仅有的两个字,更是从来也没离开过自由集市,但他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在这样一种心态下,他将这任务看的很简单,但当他真正离开自由集市后,他才发现自己要走的路很不容易,自由集市与新的世界,那相异之处岂止是天差地别!
如同天旋地转的变化让他顷刻陷入了一种彷徨无助的境地,可他不能后退,那意味着失败,他总得试着由自己走出几步,可是,迷途多歧路,迈出去的他如今举目四望着,四周却已再没有熟悉的景物。
他不清楚自己来到了何处,他很想去找一个人问路,然而他的附近却冷冷清清,找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物。
自从从自由集市离开,他就不曾见到一个人的踪迹,瞧不见一个人的影子,但是,附近并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明显是有人工痕迹的景象呀。
他由衷的觉得这种冷清不可思议,是这里本就人烟稀少?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呢?但是,即使这里再荒凉也不至于一个人都看不到吧。
渐渐,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寥感迫使他行动起来。
“喂,有人在吗?”
然而,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他来时漫无目的的行走,最终连回去的路也无影无踪。
“有人吗!答应一声啊!”
他又大喊一句,可依旧没人将他回应,好像他已被剥离出这个世界,成为了永恒的囚徒。
微风偶尔吹拂,引起树叶簌簌的凋零与响动。
张天画曾经尝试过走回头的路,但那没用,那只会让他更加茫然,连前进的决心都一并失去了,不知不觉,他走的越来越快,好像是在追逐着,或是躲避着什么幻影,因为他的前面与后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茫然无措之际,张天画无意间望见了一处黑色的景物,当他追逐过去时,他发现那实际上是一座高不见顶的巍峨之峰,只不过这山峰的色彩为什么如此奇特,而又如此扁平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也许不是山,而是人工建筑出来的建筑,可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东西有什么用?而且只凭人的力量,他们真的能够造出这样黑云压城的庞然大物吗?
他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