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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说到做到的季初，早早就到了叶清霜小区楼下等着，最近他确实挺累的，虽然不像内外科医生一样要上手术台，也不像急救科那样天天在线，但是因为这个月是考核期，每个医生都不能休假，虽然怨声载道，但是也不得不服从安排，季初被安排上连续一个星期的晚班，晚班要值夜，只有在没有情况发生的时候才能在办公室里眯一会，但是季初不喜欢这种随时要起来的状态，所以一般直接不睡通宵值班，今天又早早起来接叶清霜上班，现在不就狂打着哈欠嘛。

叶清霜一下楼就看见倚在车上打着哈欠的季初，一脸慵懒和困意。叶清霜有点无奈，但是又忍不住逗逗季初。

“季医生，昨晚没睡好呀？嗯？”叶清霜戳戳季初的脸颊，看见季初又开始打哈欠，一手掌捂住季初的嘴。

“调皮，别闹。看来你睡得挺好的。”季初伸手拉下叶清霜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握在手里。

“对哇。你看看你，都叫你不要送我上班的吧，还不听话。”叶清霜得意地说。

“我送完你上班再回去睡也一样，吃早餐了没？”季初耸耸肩。

叶清霜把另外一只手上的面包扬了扬，说：“我吃啦，这是给你的。这个面包超级超级好吃哦。”

季初点点头收下，开车去往电视台。最后在叶清霜进楼之前还是啰嗦地嘱咐了一句，让叶清霜下班回到家给他打电话，叶清霜还打趣他说是个小老头，爱唠叨，季初在心里默默补了句：是啊，我就想跟你白头到老，就算是一个老头儿，也能够这样和你唠叨唠叨。

之后几天早上叶清霜坚持不让季初来接她上班了，天天看着他一脸疲惫自己也心酸心疼得很。两人每天电话联系，基本上都是叶清霜下班回家的路上这段时间。

季初信守承诺，每天回答叶清霜的一个问题，但是想着想着不对啊，叶清霜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但是自己是一无所知啊，所以那天打电话季初就开始商讨这件事情。

叶清霜想了挺久才决定问这个问题：“阿初，可以给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吗？”这个问题的确想了很久，家庭是每个人很轻易又很难说出口的话题，她不知道对于季初来说，家庭是前者还是后者。

季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叶清霜不敢轻易开口，听到一段脚步声，估计季初走到了其他地方，最后等到了季初的回答。

季初声音有些压抑：“我爸妈都是内科医生，在我10岁那年他们到灾区去做志愿的时候，因为余震避让不及，最后被救出来了的时候已经去世了。从那天起，我就是被从灾区回来的其他医生照顾着长大的。”

“我……一直是一个人。”

叶清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季初，她很心疼。声音有些哽咽：“阿初，我好想你。”

季初也知道叶清霜这是在安慰他，温柔地说：“我也好想你。过了这个星期我来找你，嗯？”

叶清霜重重地“嗯”了一声，无言。

最后季初嘱咐了一句：“好好吃饭”就挂了电话。

晚上吃完饭，刚回到房间打算洗澡的时候，叶清霜就接到电视台电话说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要她马上去采访，叶清霜也不敢怠慢，马上换了套衣服，和家人说了一声之后就跑出去了，和摄像师江渔商量好电视台门口会面，打了辆的士就去了。

坐上电视台的车来到事发的高速公路路段，眼前一片狼藉，多辆车追尾，不少司机都有轻伤，坐在紧急通道上等医护人员过来处理。

最触目惊心的前两台车，第一辆车撞上防护栏，幸好没有悬挂在半空，但是由于挤压和冲击，司机在驾驶座上失去了意识，头部鲜血直流，第二台车车头直接撞上第一辆车车尾，车头变形严重，司机卡在座位上出不来，表情痛苦。

消防队员分成两队，分别救两台车的司机。现场一片混乱，叶清霜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采访，感觉自己是来捣乱的，她转过头对上江渔，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个时候上去采访啊？”

江渔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老神在在地说：“先采访路边的轻伤司机吧。等下全部结束之后再去拜访一下交警和消防。”

叶清霜点点头，走到轻伤司机身边逐个询问采访，这些司机基本上都是后头的司机，不太了解基本情况，倒是对事故发生原因都有不同程度地猜测。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叶清霜懂得事实真相有多重要，没有把他们无根据的猜测放在心上，刚好第一二台车的司机被救了下来，医护人员立马把他们放上担架，一句红灯去往医院救治。叶清霜走上前想要采访消防员，刚好遇见的就是上次火灾的消防员，两人相视一笑。

叶清霜甜甜的笑着问：“消防大哥，这次能采访你吗？”

“当然。”消防队长跟队员交代了一下，就接受了叶清霜的采访，采访也很简单，最后消防队长还跟叶清霜唠嗑了几句。

“怎么大晚上的还要你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