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戴泽出现时在门口的那个瞬间,她就彻底看透了自己的心。哪怕再试图遮掩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迫近心口的强烈期待和失落在开门那瞬挥洒地淋漓尽致。
“我会。”林青微仰起头,第一次,她将对男人摇摆不定的心意彻底坚定。
戴泽指尖一颤,水杯闷声摔个粉碎:“林青,你……”
他只是想逼她,不代表他愿意亲耳听到她的回答。
林青将他推开半身防止踩到碎片,弯身处理地上的玻璃渣,又擦干了地上的水渍:“我和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事实,今天不说用不了多久还是要坦白,倒不如早点砍下这刀。毕竟,我不能再让你这样帮我了,戴泽,我和慕离的事是不可能再瞒多久的。”
戴泽一颗心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他的笑是痛,呼吸还是痛:“你口口声声说不再爱他,可是林青,你每个字都是为了他开口,你敢说你此时此刻不是爱着他?”
这个问题她没有时间回答,林妈妈就已来到了厨房门口:“戴泽,中午留下吃饭。”
戴泽收回视线,将林青丢在身后:“不了,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现在就得走。”
林妈妈便也不强留,朝林青使个眼色:“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让青青送送你。”
林青后脚跟上时戴泽已走出家门口。
“戴泽。”林青喊住他,见他停下才追得上去。
“林青,”戴泽转过身时瞥见橙橙正向他招手,方才还吵着让他带出去玩,他不愿再让自己陷入这荒唐至极的感情漩涡,狠下心将目光自橙橙身上挪开,“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今以后再没有那个愿意照顾你和橙橙的戴泽。lt;gt;”
林青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送入戴泽掌心,他握紧没有去看,只觉掌心一凉。
林青退开身:“戴泽,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我和橙橙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戴泽失笑,眼底印入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我不需要亲人,但你不愿给我那个机会让我做你的爱人。”
直到行至楼下,戴泽才终于将掌心摊开,一条铂金项链在阳光下越发耀眼,将男人的眼底狠狠灼伤。
他犹记得,那时将链子戴在她纤细的颈时她发间撩人的香气。
林青吃过午饭独自出了门,车漫无目的行驶在路上,两旁穿梭的人潮在余光里倒退。她将手机放入兜内,下意识盼望着它能响起。
没过多久,林青望向窗外的视线定在不远处,她不知怎么来到了荣盛广场。
那天在咖啡馆闹了一遭还是招来了店长,每个员工都被扣掉当天工资。自那之后他们对每个进门的客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再闹出事端。
只是此后凌安南再未出现。
此时林青进门,一眼扫见在点餐台站定的男人,薛景晗认出林青,朝身旁的员工又说了两句便紧朝这边大步迈来。林青见他眉头紧锁,仿佛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开口:“路晓呢?”
薛景晗果然脸色一沉:“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林青拿着车钥匙的手心一紧:“怎么回事?她不见了?”
薛景晗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对林青印象并不算好,他记得那时是林青将那嚣张的男人带来这里。
“不确定,我只是暂时联系不上她,或许是睡过头了。lt;gt;”薛景晗说完又补充句,“她今天没来上班。”
显然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林青以为的那般亲近,林青掏出手机给路晓拨去,手机和家里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怎么会这样,她是今天突然就没来吗?”林青一双眸子紧紧捕捉薛景晗的视线,不由急切,“那天凌安南来过之后她到底怎么样了?我问过她,但她没说得太多。”
薛景晗闻言冷笑:“果然是他,凌氏总裁,我说怎么有些眼熟。”他难得以此批评的口吻谈论旁人,眼角勾起几分讥诮,“那天他们吵了一架,姓凌的说不会再出现在路晓面前了。只是这些天路晓的情绪不太对劲,她昨天好像盯着手机看了半天。”
“不太对劲?”林青猝然抬头,“具体是怎么样的不对劲?”
她不期想到上回慕离说,心理医生私下找他谈过,路晓尽管恢复地挺不错,但比普通人容易崩溃,千万不能受太大刺激。
想到此,林青顿觉不安。
“我担心她会出现心理问题。”薛景晗直言不讳。
林青一怔,诧异朝他看去,以路晓的性子绝不可能将此事说给旁人。
薛景晗这才解释:“我是学心理学的自然能看出端倪,那个凌安南在她心里构建了很强的心理防线,上回之后她就有崩溃的趋势。但我没法介入,想帮她都被拒绝了。”
林青这才想起那时路晓提及过他的专业,只是她彼时未曾上心。林青追悔莫及,走之前拽住薛景晗:“路晓要是回来了,你不管怎样都要让她留下,麻烦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薛景晗答应之后林青急色匆匆地离开。
返回途中林青犹豫之下还是给凌安南打去电话,那头的人接通后立即拉开眸子的弧度:“嫂子,我是真不知道阿慕去哪儿了,不过很有可能是回了部队,他这几年经常一失踪就好几周,有一回还突然消失了三个月,后来才知道是有紧急机密任务,所以安了,别太担心……”
凌安南喋喋不休只求着将之前那桩事给抹去,但听林青已不耐地将他打断:“路晓不见了!”
那头的人呼吸骤然凝滞:“靠,你他妈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