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等一下。”一句简单的挽留,但是场中人却个个都带着诧异的神色一怔。
那个姑娘是觉得这一声挽留发出的惊讶,不在她意料之中,赵天佐则觉得这一声挽留突兀,因为他甚至完全没有感应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存在。
不过相比他们,此时树洞中一再发出声音的老者更觉得讶异,因为他几乎从没想过他会在此时发出声音,而且听其意思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空气仿佛凝固的一瞬间,令张世杰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疯疯癫癫的赵天佐在听到这句话后居然迅速的转过头看向树洞,同时口中轻声道:“天——启——”
张世杰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击强悍的法术攻击命中了,身体完全无法有一丝一毫的移动,但是心跳却剧烈的令他快要窒息。
此时那位看样子已经恢复的姑娘忽然开口道:“你认识我夫君?”
张世杰听得,重重的呼吸几次,正准备回答,却不想树洞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忽然接口道:“认识又如何?你们该走了。”
张世杰低头看着依然定定看向树洞的赵天佐,忽然笑了:“前辈,我想这次恕不能从命了,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
树洞里有了一阵沉默,而且张世杰感应得到那里传出了巨大的灵力波动,而后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传出。
“长老,我本该听您的话放下一切好好修炼的,但是如今看来我的心性还是不够啊,呵呵,不过这就是我,不是吗?请您让我出来吧。”
“天启——”
这一次的呼唤,居然不约而同的出现在除张世杰以外的所有在场人口中。
最后,一声苍老沉重的叹息里,平静的树洞忽然涌起巨大波动,洞口慢慢变小、消失,而后化成一条盘绕在巨大槐树上的龙形生物。
那洞口,赫然只是这生物张开的嘴!赤褐色的身躯快速的变小,而后化成了一个身形佝偻拄着拐杖的老者。
此时再去看那树,虽然形貌依旧,但是却发现其上竟然多出了一种说不清的神韵,变得不可捉摸了。
而其上一个直径丈余散发淡淡青光的球状阵法正镶嵌在树身中,使得树体的那一段看起来有些脉络透明。
阵法中,一个眉目之间尽显赵天佐年轻样子的人正双手掐诀闭目打坐。
“夫君,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名叫小雅的姑娘明亮的大眼睛瞬间蒙上水雾,快步朝巨槐走去,不想老者动作更快的将拐杖一横就拦住了她。
“丫头,还是先看看他们有什么事情吧。”老者说着目光看向张世杰二人。
不过张世杰与怀中的赵天佐却没有多大的回应,二人只是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树干中的人。
“长老,他们替我捎来了一封信,是我等了很久的一封信,我已经辜负了她一次,所以,这次让我出来吧,即使前功尽弃,我也不悔。”树中人并未开口,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出,显然是神念传音。
老者似乎有些踌躇,但是几经辗转后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插,口中咕哝了句什么,然后双手掐出繁复且变化众多的法诀。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陡然停下。此时树干中的光球已经离树而出,漂浮在了众人的头顶。
“归来!”老者发一声喊,双手一拍,光球忽然像气泡一样破裂,其中的那位则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睫毛抖了两抖,然后此人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赵天佐二人。
“我就是赵天启,谢谢二位替我送信。”此人正是赵天佐苦寻许久的大哥,已经消失于蛮荒之地的赵天启。
不同于赵天佐的强势和赵天佑的儒雅,赵天启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温暖,尽管只是一句话,但是张世杰居然就已经从心里信服了他,如若他现在有什么吩咐,张世杰相信他肯定会马上去办。
赵天启当然不知两人寻找途中的艰辛和所遭遇的事情,见二人不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向着赵天佐伸手一招,就见一点光芒忽然从赵天佐眼中飞出,落入了赵天启的掌心。
他似乎对这种传讯方式极为熟悉,两手轻划,很快这团光芒就变成了当年水娆公主留下的那首诗。
“搏天当有击空翼,春来借问去不去?春来,借问去不去——”赵天启像是想起了什么,吟哦着这首尘封的诗,目光及远,恍惚陷入到回忆中。
正在此时,一声气急的喊:“这是哪个写给你的情诗?”
赵天启听得一愣,然后转身笑对虎目圆睁的姑娘:“小雅,这可不是情诗,这是师尊给我的传讯。”
说罢看看一只沉默不语的老者,喟叹道:“可惜,我离她的期望越来越远了。”
老者听赵天启这样说略有顺气,不过却没有接口,而是转向张世杰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去吧。”
说着就作势要驱赶两人。
张世杰一见,立即抢声道:“前辈且慢,在下只说一句话可好?”
“这里哪容你说那么多话!”老者似是恼怒,直接立掌推出一道灵力就见这灵力脱掌而出,居然依然呈现手掌的样子,而且迎风见长,朝着张世杰二人呼啸而来。
灵力掌马上就要拍到张世杰二人身上时,身边的赵天启却挥手间将着灵力掌印接住了,两股灵力荡漾间吹起大风,搅得不远处的水岸都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波纹。
赵天启向着老者拱手拜了拜,开口道:“长老,我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