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跟着萧蛮一起来的。”
杜若宁也不扯谎,垂了垂眸子,道:“是。”旋即,捂着胸口又道:“裴大将军,人活着就是一条命,您自己也是有妻有子的人,把我送回阴山时,可曾想过,我这条命,或者就得葬在阴山?”
“你和萧蛮往来有多久了,到什么程度,他如今又在何处?”裴嘉宪并不答杜若宁的话,而是径自追问。
他当初把萧蛮放走之后,以为萧蛮当时肯定会与裴靖联络,在长安掀起动乱。
塾不知,萧蛮却是行了一招上计。他从曲池苑逃出去之后,快马加鞭回到雁门关外,在西京集结大军,却是直接对阴山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进攻,而当时杜虢尚在长安,他直接就从阴山王杜猛手中,把可谓是雁门关咽喉的代州给夺走了。
若非陈千里及时赶到,只怕雁门关都要破。
听到军报,裴嘉宪气的一脚就踹翻了桌子。
萧蛮所行的每一招,可以说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外,他简直,就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熟知每一招逃脱之计。
而这杜若宁,显然就是搭上了萧蛮,否则的话,就不可能再从阴山回到长安来。
亏她还是一幅全然无辜的样子。
见裴嘉宪一脸的究寻,杜若宁忽而就噗嗤一笑:“昨儿才从萧蛮那里听说的笑话儿,他说,王爷因为总被那罗氏拒于榻外,前些天的夜里,一怒之下拉了个丫头强行房事,谁知行房不成,反而还差点害死了个丫头。”
裴嘉宪原本不曾将这杜若宁放在眼中过,听她这般说,忽而就想起来,罗九宁曾于他说过,说他此生,除了在她,以及这杜若宁的身上,于别的女子们身上都不行。
可以说,这是他决难改变的宿命。
“王爷,萧蛮如今就在长安,而且,图谋一场叛乱,而与他勾结的人是谁,想必你也知道。而我,我虽借着他的力量重回长安,也不过为了讨条活路而已,您能否,给了我这条活路?”
说着,杜若宁又往前走了一步。
裴嘉宪这个人,其实无趣得很,他所有的专注力,似乎全在公事上。
就像那本书里说的,他不曾继位的时候,一直在与萧蛮斗法,日以继夜,心里想的总是如何为大康开疆拓土。
既位之后,除了与朝臣们斗心眼子,心里想的,大约就是如何能叫这大康四海升平,海清河晏。
他不懂得取乐于女子,更没有什么温柔小意,还不如杜若宁上辈子所傍的那位有钱人来的有情调。
但是,他生的俊貌啊,肤色呈着微微的古铜,鸦青面的长衫,衣衽雪白,两道长眉微弯,鼻挺而目毅,那两只眸子,质地纯澈,仿如宝石,清正而又冷肃,也难怪皇帝要赐他一个肃字。
“那,杜姑娘,孤且问你,萧蛮在何处?”裴嘉宪依旧是直来直去的追问。
杜若宁道:“他神出鬼没,藏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孤要怎么作,杜姑娘才肯定告诉孤,他藏在何处?”裴嘉宪反问。
杜若宁顿时就垂下了眸了了,艰难的哽噎了起来:“您总得先保证了我的安全才可,否则的话,总是这般活的不知明日在何处,我怎能告诉你?表哥您可知道,我这条胳膊,就是嫡姐生生折废的。”
说着,她一手扶了自己的左手起来,瞧那胳膊软软的样子,显然是废了。
而且,还是叫杜宛宁给生生折断的。
曾经,罗九宁怀着孽种,就因为可怜巴巴的想要掐死自己又掐死孩子,裴嘉宪就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辱,认了一个孽障作嫡长子。
可见他虽面冷,但内心是柔软的,只要一个女子够可怜,他就绝对会怜悯于她。
“表哥您就没想过,这世间的缘份,本就是天注定的,那小月娘又算得个什么,您难道就不曾想过,我与你之间,又该是段什么样的缘份?”
那本书中写过,说她身上有股独特的香气,其实与罗九宁身上的香味是相仿的。而体香,是这世间最复杂的味道,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也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体香,书中的杜若宁,才能在裴嘉宪宿醉之后,与他一夜缠绵,并怀上孩子。但书中的杜若宁,志不在情/欲,而在于皇后之位,在于复仇,在于后宫那片疆场,所以,那个杜若宁并没有将这种特长物尽其用。
但她身上的香气,于裴嘉宪具有催情的效果。
靠的这般近,又是在一条幽黯无人的狭径之上。杜若宁虽还端着身姿,但也渐渐儿的靠了过去。
她分明听萧蛮提及,说裴嘉宪求欲不成,竟去找个小侍婢的。
而裴在小侍婢身上不行,他只要靠近她,就会发现,他在她身上是能行的。这是书里的魔咒,也是杜若宁身为本书的女主角,作者特地给的金手指。
两眼迷蒙,望着裴嘉宪冷光下微泛着股铜色的脸,他动情了否,杜若宁看不出来,但她体内的情/欲已经腾起来了。
毕竟沙场老手,这肩膀宽阔,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