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芸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她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不会感觉不到胡双十不太正常的情绪。
胡双十努力掩藏着眼睛里pēn_shè的杀机,勉强笑了笑,说:“老婆都跟着别人跑了,这事情还算小吗?不过,没什么的,很快就一切都过去了!”
小花儿从外面进来,招呼两个人去偏房吃饭。聪明的小花儿蠕动着大眼睛,审视着两个人有些异样的神态,问了一句:“大哥,二嫂,你们怎么了!”
胡双十僵硬地笑了笑:没怎么呀!
李二芸机敏地解释说:“我们当然是在说你大嫂的事情!”
小花儿眼色暗淡下来,看着脸色不好的大哥,安慰说:“大哥,你就不要难受了,你趁早和她办离婚手续吧!凭哥这样的男人,找她那样的还怕找不到吗!”
胡双十眼睛又发热,爱抚地拍着妹妹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那一刻,他温暖之间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热粥。
为了和亲人温暖而和谐地度过这个最后的夜晚,也为了今晚的行动不被家人察觉,胡双十努力平息着心间翻腾的火焰,摆出很释然的姿态和弟弟二田喝着白酒。为了今晚的行动,他也要多喝点酒,倒不是为了壮胆儿,而是借酒把自己的行动推上义无反顾的状态里。
但他还是有些话要嘱咐弟弟二田。他把杯举起来,对二田说:“二田,今后家里就靠你来照顾了,你一定要孝顺母亲,善待你的媳妇,照顾好两个妹妹!另外,特别要勤劳,遇事儿要多动脑……总之,一家人就全靠你了!”
说着,心里又涌上一股热浪,直涌到眼眶里,但他抑制住了。
胡二田奇怪地看着哥哥。“哥,你这是啥话呀,咋像生离死别似地呢?”
胡双十急忙掩饰,说:“明天我就又要去新的工地了,这一走说不定又啥时候回来呢!”
是啊,胡双十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之中回来是有数的,他这样说,家里人也没多想什么。也只有胡双十自己晓得这最后晚餐的味道。
饭后他和家里人说,今晚要去瓦匠头儿孙大宝家里去,问一问明天啥时候走。家里人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嘱咐他早些回来。
胡双十走出屋门,却又转回身来,目光滚烫地凝望了亲人们一会儿,才又出来房门。
他来到黄瓜架下,拿出了那把钦刀,别在腰间。
第10章 胡家的狐性女人
这是一个拥有六十多户人家的不大不小的屯子,背靠着一个叫狐狸洞沟的方圆只有十余里的小山,面对着一条叫昭苏太的河流。为啥叫狐家屯?有两种说法:其一,就是因为背靠着的那个叫狐狸洞沟的山沟沟,那里面随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狐狸洞,所以取名狐家屯。其二,是胡姓家族最先在这里开荒占土,巧妙地与后山狐融合在一起,谐音取了这个屯名。这两种说法那个更准确,谁也无法考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确实是胡姓家族最先来到这个原本是荒芜的地方的。
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现在全屯六十多户中,胡姓人家和黄姓人家各占三十多户,可谓是平分秋色的格局,其余二十户就是赵钱孙李的杂姓了。
这是一个有着神秘说的屯落,其中也演绎着胡黄两家仇怨的起源。
据说胡家祖先从关内闯关东,来到这里开荒占土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和谐的原始的荒芜地方:野兔跑,鹌鹑飞,野鸡扎在饭锅里…胡家祖先过着清净的与世无争的原始日子,可当几年后,黄姓人家来到这里以后,所有安静和谐的气氛都被破坏了。似乎胡黄两家前生就是冤家对头,自从黄姓人家来到后,胡黄两家的仇怨就开始了。
据说,胡家祖上挑着担子从关内来到这个几十里没人烟的荒蛮之地的时候,只是兄弟三人,而且还都是响当当的光棍三条。开荒,占土,搭窝棚,就在这里安居下来了。可第二年,一件奇怪的事情改变了兄弟三人光棍的命运。
那年冬天,三兄弟提着猎枪去后山的狐狸洞沟打猎,恰好遇见一幕惊险的场面:一群狼正嗷嗷地围攻三只雪白的狐狸。眼看着三只狐狸被恶狼的利爪按在雪地上,尖利的牙齿向狐狸的喉咙咬去。只听一阵枪响,扑着狐狸的三只恶狼应声倒在血泊中。剩下的那些狼看见三兄弟的枪膛里还冒着蓝烟,就四散奔逃而去了。狐狸得救了。虽然狼和狐狸都是猎人枪下的猎物,但好猎人是看不惯恃强凌弱的角逐。
三只得救的狐狸伏在雪地上感恩地望了三兄弟好久,才转身向它们栖息的洞穴奔去。
没过多久,也就是那年的大年三十的晚上,胡家三兄弟正在包饺子,突然来了三个美貌如花的女子,说是要给哥三个做媳妇。结果除夕之夜,哥三个都入了洞房,做了新郎。从那以后,胡家三兄弟就不再是光棍汉了。几年以后,胡家的院子里已经儿女成群了。
据说,胡家的后裔都沾着狐仙的灵气,男人个个聪明绝顶,姑娘个个美貌如花。
也就是胡家兄弟好事连连的第二年,这里又来了姓黄的兄弟三个。但黄家三兄弟却是带着三个女人来到这里的。据说黄家三兄弟都是东北军的逃兵,腰里都别着王八盒子,他们一路掠夺逃到这里来,沿途顺手牵羊掠来三个美貌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