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要一个孩子罢了,我以后再替你生好了,如果你要我把那孩子杀掉,那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孩子来到这世上。”我并不是想要威胁他,这样彼此胁迫,以我的孩子威胁他,和他以我家人和慎的安危来威胁我有什么区别?
他转身,笑了笑,我甚至可以闻到周围空气里那冷淡疏寒的白梅味道:“因为枫是会长的候选人,莲司也好,慎也好,凡是有资格成为枫的人,都绝对不能得到你的孩子。我并不在乎你生下文久之后会怎样,但你绝对不能和他们中的3个生下孩子。”
“文久是谁?”疑惑中,不会是他在假想他儿子的名字吧?
紫看了我一眼,我倒没自恋到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假想这孩子的名字,意味着他的重要性超乎我想象:“我和你的孩子,男的叫文久,女的就叫她元子。”
元子?!“好难听!”
他皱了皱眉头,居然有些犹豫:“在中文来说,确实有些……但是元是我父亲的家名,我虽然不孝,却还是希望有人能够继承我们家这个字。”
“那你父亲叫什么?”
“文元,我祖父名讳是文前,怎么?”他倒是说出来了。
日本人尤其是延续所谓贵族传统的那拨人,给儿女取名字都很没想象力,老爹名字里一个字拿出来,再凑上一个字就解决问题了,导致紫取名字也不在行。
“那么文子和前子……听上去像是蚊子和钳子!”我懊丧不已。
紫居然哈哈大笑,他这样的人哈哈大笑实在出乎我意料:“的确,蚊子是我妹妹,钳子是我姑妈。”
“那你的名字也不是紫吧?是什么,元久?文昭?实久?”这样的温馨气氛我没想到,不由笑着问。
他瞬时冷硬下来,低声说:“如果是女儿,就叫她久美子吧。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一不留神就被留弃在了原地,我知道他把我从明石枫那边拉出来之后本想再拉我去那个暗室的,路上我可以把他往孩子的名字那里引导,希望可以让他高兴之余放弃原来的打算,谁知道意外扯出了他以前的名字,好奇心不是可以杀死猫,是可以杀死我啊!
擦擦冷汗,忽然觉得这个久美子的名字很熟悉——前任的朱雀,姓久我美,名名子的那个女人!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前面原本已经准备远走的身形忽然一顿,用一种与他清和、冷漠都显著不同的苦涩声音说:“我的名字,叫做前久。
近卫前久,日本战国的第一公卿,丰臣秀吉为了成为第一个没有藤原氏血统的关白(日本称成年天皇的摄政者为关白,摄关体制经常与院政——退位天皇控制实权——产生矛盾),还曾经奉他为义父。
按理说,他不应该用一个家族著名祖先的名字,莫非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他被家族背弃了,所以连名字都没有?
我现在终于明白,京极会四神各有分工——明石枫负责组织的财务和信息,慎手下是很强大的暗杀队,莲司控制着京极会的地下业务包括军火、娼妓等等,而最讨厌在人前露面的紫,居然负责明面上的一个集团。
他们在日本最大的对手,理所当然地,来自关东,叫什么狩龙堂——这个组织的领导,主要是华裔。在情感上我更贴近他们,他们帮助很多在日本的中国人,但是就本质而言,混黑道的人已经没有国籍了,无论来自哪个国家,他们都只属于黑暗。
晚上怎么也睡不好,就怕明天紫会阴阳怪气的,这个人阴阳怪气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睁眼睛到感觉外面都开始有些亮堂了,冷泉忽然在外面低声说:“绯小姐,白虎大人的产业受到不明来源的冲击,我想您最好先避到青龙苑。”
“这不是一个地方么,为什么要挪来挪去的?”我实在不想去紫那里。
“不是,白虎苑和朱雀苑马上会有很多组织的干事要出现,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最好先避开。”他居然有些焦躁了。
意识到了轻重,只能立即起身,梳洗了一下就立刻跟他走了。
出去的时候遇到莲司,性格的浓眉皱着,让我意外地穿着深青色和黑色的和服:“快点走,马上要来人了,我怀疑其中有内应,所以……等到我把事情解决了,马上去接你。”
“恩,”感觉有点像快诀别的夫妻,浑身不适应地回应他,“你也要小心一点。”
他笑了笑,只是挥手,让我快走。
在路上,苍已经在等候,这还是我第一次明着去参观青龙苑。
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已经不能摆脱地融入这里。我可以信任冷泉,信任莲司,信任慎,有些信任紫,甚至因为昨天晚上明石枫那一瞬间的温柔眼神,我还有宽恕他的冲动。
今天紫穿了一身黑,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棉布质地的黑衬衣领口松了一颗扣子,笔直的黑色西裤连带黑色皮鞋,还有脖子上微微显露的银光十字架,上面似乎还镶嵌着繁复华丽的宝石。
走上去,笑问:“你信教?”
“恩,胡格诺。”他的兴致似乎不怎么高,好象在想什么一样。
胡格诺是法国新教派加尔文的别称,不属于路德宗——事实上我莫名其妙地不喜欢路德宗,但是胡格诺派在很多人眼里不是很好,因为8次法国宗教战争期间,为了得到经费,胡格诺商人经常以高价谋取暴利。
“你去过法国?”
他点头:“我出生在兰斯(法国东北部城市,法王加冕地)。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