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请林太医品茶,可惜二字定会去了。”
林太医睁眼,望着自信的萧宁,三只托着茶杯底,食指拇指轻夹,胳膊抬了抬,似在认同萧宁此话,品茶道:”林某有此荣幸?”
“是,不过林太医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萧宁略带俏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为之莲。”
林太医弄清楚萧宁话中意思,点头道:“是北燕林小姐所写的爱莲说,萧大小姐见识广博啊。”
“如无林小姐的爱莲说传遍天下,世人又何从知晓青莲的品性高洁?世人毁莲久矣,莲之前为粗俗水上草木,一言兴人,一言毁人,世人皆为言语所惑,却忽略其中缘由,可惜,可惜。”
“萧大小姐以莲喻人不稀奇,但萧夫人可当得?”
萧宁将莲比作继母正恶心着呢,被林太医这么一问,神色不似方才平和,祖母最为在意萧家百年门风,关起门来怎么处置李氏再说,但在外人面前,都是萧家人。
“母亲是萧家主母,品性虽有瑕疵,却瑕不揜瑜,母亲为萧宁去广华寺祈福,萧宁感激,路上缘由居于建康之人怎会知晓?人言可畏,是伤人利器。”
“萧大小姐,林某希望再能品您亲手泡的茶。”
林太医又喝了一杯茶水,起身告辞道:“萧夫人一路劳顿,调养几日必会无恙,萧大小姐不必担心。”
“谢林太医。”
萧宁屈膝,林太医避开不肯受萧宁之礼,萧家是不是留下萧夫人肚子里那块肉,林太医都不会多言妄言。
“林太医,请留步。”
“萧大小姐有吩咐?”
解决了继母的事儿,萧宁有更为重要的事儿,两湾潭水一般的清眸微起波动,忧虑担忧外露,不似方才谈继母时如同说一不相关之人,“祖母的病情,林太医就没一点法子?”
林太医怔了怔,摇头道:”萧大小姐知道也好,多陪陪老夫人,请恕林某无能为力。”
“林太医,就没一点可能救得祖母?”
林太医见执着担心祖母的萧宁,下意识的说道:”有,但很难很难。”
“是什么?”萧宁继续问,眼底展开希冀,“林太医,再难也难不过生死阴阳相隔。”
“大小姐,同生死相比差不多。”林太医无奈的摇头,“我劝您还是多陪陪老夫人,心绪愉悦能撑过年底。”
萧宁挡住林太医去路,“祖母我会照料,劳烦林太医告知,怎样才能救得祖母,焉知萧宁不会做到?”
“我伯父神医林居于现居于建康城南别院中,萧大小姐能请到伯父诊治的话,老夫人许是有救。”林太医不愿打击萧宁,他钦佩萧宁世家女的风姿,救祖母的孝心,说道:”伯父整整三十年不曾救治一人,性子古怪得紧,做不到他提出的条件,伯父从不救人,即便是当今天子也无法让伯父出手。”
神医林的脾气萧宁听说过,神医林一脉在南齐很有名望,世家公卿,fēng_liú名士,贫民百姓都受过神医林的恩惠,谁都惜命,不敢轻易得罪神医林,有本事之人特立独行在南齐是风尚,神医林一脉代代相传,医术最高者脾气最古怪者称之为神医林,开山祖师曾救过南齐开国皇帝三次,因此有免死金牌丹书铁劵,天下间无人敢勉强神医林看病。
“多谢林太医告知。”萧宁福身,不是林太医说神医林在别院,她都有打算带人去相传神医林所住的芒砀山去找人了,建康别院离着要近便多了。
萧宁命红袖送林太医出府,萧宁欲返回竹园看望祖母,放走出游廊,细小的沙沙声,萧宁望去,“萧婉?你怎么在?”
萧婉华丽的衣裙上沾着尘土,头上还留了几片树叶,同萧宁一比,萧婉显得很是狼狈,“阿姐,我···我···”
萧文拽着衣裙,在萧宁面前垂头,萧宁道:“你且回去,母亲的还病着。”
“阿姐,我听说祖母病了?”
萧宁微怔,“是病了,但是会好的,祖母会好的。”萧宁撇开萧婉,上了软轿,吩咐:“回竹园。”
萧婉就眼睁睁的看着萧宁离去,她连正眼都没敲过自己?凭什么?我也是萧家的二小姐。
萧宁可当萧婉为妹,但对萧婉永远无法放下戒心,前生的经历太过惨重,防人之心不可无,萧宁除了自己之外,不肯再相信任何人。今生的萧婉是无辜的,前生的萧宁何尝不是无辜?
继母李氏在萧家主母上一日,萧宁不敢掉以轻心,对萧婉萧皓亦然。
萧宁一下软轿,萧冀铮脸色凝重的从老夫人屋子出门,见到萧宁点头道:“宁儿做得很好。”
“父亲。”萧宁恭敬中透着极淡的疏远,她无法忘记前身父亲萧冀铮的无情,“萧宁做了应该做的。”
“你母亲最近会调养身体,我看你祖母脸色也不大好,萧府里的事儿你多上点心,代你母亲管管事儿。”
萧宁心一惊,父亲是不打算留下继母腹中的孩子了,“母亲大约修养多久?”
“月旬左右。”
萧冀铮离去,萧宁不敢问也不愿问是父亲的主意,还是祖母的意思,当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萧宁至今无法释怀,萧宁未去见祖母,回到自己房中,取出神秘夫人所赠的玉箫,‘当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