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狐之森深处
勇敢的人们开始狩猎着入冬之前的最后的猎物,而胆小的人们只能够是瑟瑟发抖的躲在炉火前,他们十指蜷曲着目光散落着悲伤的望着那一小簇散发着松香的木柴火焰,冰冷的空气穿透了窗棂,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狡狐之森向来是以凶险而著称。
不只是因为其中出没的野兽,更多的时候是因为附近的人们会偶尔的听到那森林的深处传来野兽的啼哭,听上去像是一个被凌辱的少女一样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但是仔细的向前迈动脚步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被陷入了一种迷醉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老猎人们只会在森林的外有游走,即便是以他们的阅历也不敢轻易的靠近狡狐之森的深处。
而那一趟微微浮现的脚印,不知道何时被卷落的风尘吹散,黑色的天空里似乎是浮现着一抹的阴霾,冰冷的空气穿透了这片已经凋零的松针树林,泥土里透着一种微微散发着的腥气,一眼望去窸窣的羊肠小道传过了这片森林,阴沉沉的环境里似乎是出没着一头头狰狞的野兽。
那个人安静的坐在石块上,披着一身有些破旧的衣服一动不动的望着手中的那羊皮地图。
他看上去面色有些的憔悴,好像旧病缠身一样。只是那壮硕的身躯分明是棱角可见,一身雪狼的毛皮用最精致的金色丝线勾勒了起来,雪白色的绒毛上有着一点点的血红色,正如同是他的面孔上那种冰冷的孤独一般无二,黑色的瞳孔里浮现着一抹紫色的花纹,看上去如同是一头饿狼一样。
他讲头发束扎在脑后,碎风飘动着。
身边是一把黑色的铁剑,明晃晃的剑身上雕刻着数十道的花纹,好似是野兽爪子留下的痕迹一般,而那铁剑的剑柄上挂着一串银色的麦穗一样的绸缎,整个看上去十分的普通没有任何的稀奇之处。
但是他是温柔的抚摸着那把铁剑,然后收入了剑鞘之中背在了后背上。
手里的羊皮地图不知道翻阅了多少次,但即便是那最容易磨损的边角也依旧是保存的十分完好,那种古色的韵味里飘荡着很是轻微的香气,闻上去似乎是麦子酒一样,清冽的让人不由目光微微的凝固着。
“下雪了吗?”
那个男子突然的抬起头,黑色的短发遮挡着他的实现,左脸上似乎是有着一道黑色的刺青,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一头饿狼给咬住了面孔一般。
而此刻的巴依洛克已经是入冬了。
战争不可避免,但是人们总得活下去。
有些时候为了躲避那些所谓的战火,人们永远都是在做着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哪怕是被野兽所猎杀,吞噬,他们也不会去面对着,那些残酷而又无情的人们,冰冷的实现死死的握紧了他们的心脏。
男子站起身来拍打着上衣,身边的火堆已经是燃烧殆尽了,而暮色也开始迟迟的降临了下来。阴森森的天空几乎是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冰冷的空气如同刀子一样从他的面孔上卷落,那壮硕的身躯似乎是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棱角分明的面孔上突然的多了一抹的疲倦。就如同是一头猎食的野兽,停止了对猎物的追逐,而是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又似乎是一条蛰伏在深海之中的青鱼,尖锐的獠牙隐匿在自己的身躯之中。
他佩戴着一块好似是铁块一样的挂坠,被他很好的藏在了怀里。
那身雪狼的毛皮十分暖和,但是唯一的坏处就是太难清洗了。
“已经是快要进入别克塔的地域了,接下来还是要小心一些啊,毕竟那些家伙可是让人讨厌的很。”
男子摸索着怀里的羊皮地图,上面勾勒着的线条错综复杂但是又那么的分明,而对于这片庞大的或许付出一生也无法走完的大陆,他所经过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穿过狡狐之森,就是别克塔和巴洛伊的分界线了。
而自己在巴洛伊的旅行,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束。
只是自己还未找到,那个想要答案罢了。
身边的那匹高头大马晃动着自己的头颅,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发出了几声喘气的声响,明晃晃的眼球望着那个略微有些发呆的男子,拍打着自己的尾巴。
“我们走吧,看样子要在天黑之前赶往附近的小镇上了,不然的话怕是要被困在这个森林里几天了。”
他抚摸着那匹棕色毛发的骏马,目光里是少见的温柔。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依旧是很难一眼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被翻开,喉咙里的血液跳动不安,那些过去的人来人往不再被记起的那一刹那,就好似是一切都已经被注定了一样。
空气里的寒冷似乎是要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一样,男子骑在马背上不急不躁的朝着狡狐之森的边缘走去。他自然是清楚和知道这片森林里会出现怎样的野兽,至少现在,当他把那把黑色的铁剑背在了后备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再也不需要去畏惧什么了。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瞳孔,散发着的是一种让野兽开始畏惧的东西。
粘稠了的血液里,其实也不过是恶魔的继承罢了。
就如同是这个阴暗的森林里,无数的野兽盯着那个人,但是它们却不敢向前一步,好似是嗅到了空气里那种味道,隐隐的让人颤抖不安。
那个男人,他到底是来自何处?
至少现在,还没有人知晓。
而这个叫做冰泉小镇的地方,是处于别克塔和巴洛伊的交界处。它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