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垂眸看着她恍惚的脸色薄唇微动, 犹豫片刻到底没说什么。
倒是宁茴突然抬头望着他叫了他一声,“裴、裴郅……”
裴郅喉间轻溢出声响应了, 她却又是一副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的模样。
“想说什么?”裴郅问道。
宁茴给自己坐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临到头还是有些不大敢说出口,万一要是猜错了她不得尴尬死啊?
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唇, 秀眉蹙了蹙。
裴郅静等着她开口,“有话就直说。”
宁茴心一横, 头微仰着,眸光湛湛,很是认真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想和我生崽崽啊?”
马车里本就是安静的,这话一出连呼吸声都没了。
裴郅的表情有一瞬间龟裂, 双唇紧抿着,许久都没出声。
青丹青苗两人避在马车一角,用尽力气捂住了嘴最后还是把声音堵住,“噗……”
空间里的青青草原更是被这话震住了,脚下一滑直接栽进了小水池里。
宁茴看了眼你靠着我我靠着你拼命捂嘴的青丹青苗,又看了眼在水里沉沉浮浮的熊猫,有些局促地扯了扯手里的腰封,完了完了,果然尴尬了,不应该问的qaq
骨骼明晰修长的手摁住了在他腰间揪来揪去的手指,宁茴脸贴着他的胸膛,能明显感觉到那骤然的起伏。
宁茴头一次看到裴郅这样,笑声低醇动人,那面上的笑比春花还要来的灿烂些。
他越是笑她就是越是尴尬,抓着袖子蒙住自己的脸,隔着袖子有些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裴郅笑够了,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埋首在她耳边,总算是回了她的话,那声音里竟是带了些说不出的缠绵味道,“是啊,夫人。”
宁茴愣了愣,外罩着薄纱的广袖从面上滑落,又点儿凉又有点痒。
“可、可是我还小……”还没到水蓝星的法定年龄。
“不能、不能……”不能生崽崽。
她才不要知法犯法!
而且、而且她还没凑够花花草草,她还没完成实验基地交给她的任务,宁茴猛然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裴郅哑着声儿问道:“那夫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宁茴回看着他,“还、还有些时候。”
裴郅扬了扬眉搂着她轻笑两声没再说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腰间的玉佩。
宁茴刚开始还有点儿紧张,但她素来心大,一会儿便又好了。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青丹青苗也总算是平复下闷在胸腹里的大笑,对视一眼,觉得好笑的同时却又颇觉欣慰。
如今方才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晚间越发的凉了,沐浴后宁茴在小榻上坐了会儿就移到了床上。今日下午一回来青丹就把那朵夜夜香穿挂在茜色的帷帐上,随着她撩着帐子的动作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这花也忒是神奇,白天香味淡淡微不可闻,到了晚间却是馥郁馨香沾染的到处都是。
宁茴蒙着被子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帐子外面影影绰绰,问道:“你还不睡吗?”
青苗撩开了双层轻纱帐子,裴郅颀长的身子便清晰地映入眼帘,他接过青丹递来的灰黑色大氅套在身上,“有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
宁茴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给他挥了挥手,打了个哈欠。
裴郅方走了两步,见她如此心里头也升起了些气性儿,冷呵了一声转过来在她脑袋上狠狠地揉了一把才大步离开。
宁茴顶着个鸡窝头坐起来气得不行,“裴郅你个猪!”
青丹笑着坐在床边给她顺了顺头发,嗔怪道:“少夫人说话也没个遮拦的。”
宁茴被顺了毛,轻哼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青丹掩着唇,“嗳哟哟,瞧瞧,咱们少夫人这是越活越孩子气了。”她嘴上揶揄着,手上掖了掖被角,话锋一转说起了正事,“少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去韩家瞧瞧?”
“去韩家做什么?”宁茴侧着身,“咱们直接去二舅母家就是。”
“韩老夫人那里不去瞧瞧吗?到底是外祖,这一趟不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青丹说道。
宁茴摇了摇头,“不去,明日一早叫人给二舅母家递个信儿,我们巳时过去。”稍晚点儿还能睡个懒觉呢。
青丹见她拿了主意便也不多劝,应了声好,放下床幔又歇了房间里的灯烛。
裴郅从里间出去就带着齐商楚笏转去了隔壁的小书房,他坐在红木椅子上,胳膊肘搭搁在扶手上,轻抬眼看着两人,“说。”
齐商忙拱手回道:“世子,最近平春城有异动。”
裴郅捋了捋袖子,淡淡道:“细说。”
“城内有瑨园人手的踪迹,还不止一个。”齐商细细思索了一番,“极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根据瑨园一贯以来的作风极有可能会在他们回程路上动手。
瑨园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