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茴眉眼弯弯,又高兴了起来,仰头凑上去就要亲一亲,却叫裴郅一根手指头抵住在了她额头上。
他指尖从额间滑过,冰冰凉凉的,再见面色苍白得有些过分,面上带了些忧色,踮起脚探手摸了摸他的额,脸一皱,“有点儿烫,裴郅你生病啦?”
裴郅捉住她的手,轻拉下来十指相扣,也不管旁的人,牵着她径直回西锦院儿去,慢声道:“不过稍有不适罢了,无甚大碍。”
他另一手勾着脏了的荷包递给她,“与其说这个夫人不如重新替我绣个荷包,说不定一高兴就无病无灾了。”
宁茴方才还想着别的事儿,看着面前晃悠那个被春桃说绣的是食铁兽粑粑的荷包,脑子里啥都没了只剩下尴尬,慌慌张张把他手上的那荷包抢过来塞进袖子里,红脸道:“说好了不准戴出去的!”
叫人知道那是她绣的多丢人呐,她不要面子的啊t^t
裴郅扬了扬眉,“没戴在外面,揣在袖子里的。”
宁茴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的小脸皮还在,没在外头丢人。
她轻哼了两声,晃着他的手,挑起他方才的话,“我回去再努力练练给你绣个好看的再戴出去。不过……哪有荷包能治病的?裴郅你别是烧糊涂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说到后头宁茴微睁大了眼。
裴郅接过青苗递来的伞,往她身侧偏了偏,微微笑道:“荷包治不了病,夫人可以。”
他夫人是糖蜜丸子,就算治不了病,也甜得了心。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茴就觉得裴郅说话真是越来越好听了,她弯了弯眸,双手挽着他的胳膊紧搂了搂, 轻抿了笑, 走路时候很是高兴地微踮了踮脚。
裴郅咳了两声,“看路。”
宁茴哎着应了声,随他一道踏下青石铺就的石阶, 嫩叶枝头聚的雨滴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嘀嗒的声响,清亮悦耳。
他们两人不紧不慢地回到院子, 齐商则是另走一条路去叫方随过来,齐商走得快些, 待他们踏进院子, 两人已经在屋檐下站了会儿。
一番诊脉后方随就回自己的药园子亲自配药去了,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新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裴郅喝完药靠在榻上休息,宁茴便在旁边一字一句地念书给他听着打发时间。
再说许芙安被裴郅吓跑了后, 一路飞奔钻进雨里, 湿透了一身, 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才找着了路,在一众丫鬟小厮惊诧的目光下,扯着湿哒哒的袖子半掩着面快步小跑,没想到径直过去和迎面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慌乱中许芙安一个后仰跌坐在地上,面上精致的妆容叫雨水浸的一团糟,眉黛间晕了好几处。
她残留着惊慌,再被撞了这么一下, 更是变貌失色。
柳芳泗被许芙安撞得一连退了好几步,还是夜梅夜竹眼疾手快拉住她,要不然一准儿仰磕在地上。
她站稳了脚,再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嘿,巧了,这不是许家的那两个小蹄子里头其中一个?
看清了人,当即是柳眉倒竖,摇摇摆摆地过去一脚踩在地面儿散开的裙摆上。
眼珠子下转,对上许芙安目光,趾高气昂地开口道:“这不是许家表妹吗?”
许芙安对柳芳泗的印象都在那日墓园上,凶狠得能吃人一样,她当下本就提吊着的心直接堵到了喉咙口,结结巴巴道:“二、二表嫂……”
柳芳泗很满意她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但转念想起这女人看向裴都的视线,那丁点儿的好心情瞬间又荡然无存。
她嘴一撇,虚着眼睛里透着冷光,嗤笑一声警告道:“许家表妹,嫂子好心提醒你一句,眼睛不知道往哪儿使,要着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是相当耳熟了,后头的夜梅夜竹对视一眼,俱是无奈地垂了垂肩。
说真的,柳芳泗学以致用的本事还是很强的,裴郅在除夕宴上警告冷斥她的话,她记得牢实得很,这不,转头就能用别人身上,还威胁力十足。
接连着人拿眼睛说事,虽然这一个没上一个说得骇人,但许芙安还是听得木楞楞的,柳芳泗赶着去裴老夫人那儿端汤喂药刷好感,也不多跟她再说些什么,倨傲地甩了甩袖子,得意地哼了一声,从她身边慢悠悠地走过。
许芙安反应不得,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许家没落也就这几年的事,虽比不得京都这些权贵,好歹在秦州也算是富贵,自小许老夫人就最疼她,就是亲爹亲妈也未敢给她什么委屈受,今日这一遭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又羞又恼,当即抹起了眼睛。
跑回暂居的院子把贴身伺候的丫鬟吓了一跳,许茹玉与她住在一处,见这副模样嘴角一动,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许芙安狠狠瞪了许茹玉两眼,都怪她,要不是她整日跟她说那些个事儿,她也不会……
许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