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张庆和就带着楼下两人走了上来,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后就老实的站到张虎的旁边,那等于在说「老子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机会就靠你们自己争取」。
两人都是一身的粗布麻衣,以往连那些食不裹腹的农民都看不起他们,这时候突然朝见太子,心脏不好的还真承受不了。见许平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他们,腿一软,不由得跪了下去,声音发着抖,有气无力的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平身吧,你们都是干什么买卖的?」
许平挥了挥手,笑呵呵的问道。有了刚才张庆和的教训,现在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免得话没说几句,就吓死有心脏病的人。
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赶紧回话:「禀太子,草民刘东,是在东北做皮草生意。」
另一个健壮又异常黝黑的中年男子抬起头说:「草民于庆,在广东沿海一带做海物生意。」
许平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心虚,定神细想,不禁皱了皱眉,突然眼里阴光一闪,拍了桌子狠狠地喝道:「在本太子面前居然还敢玩瞒天过海这一套。刘东,在东北贩运皮草能让你有万贯家财吗?长江以南皮草销路很差,北方也就那么点地方,还有不少人买不起这种奢侈品,而更何况做这生意的也不只你一家,普通的山林里也有不少的野物可剥皮制衣。除去成本及损失,你能有多大利润?够你吃饱就已经不错了。」
刘东一听,吓得全身发抖,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骨头一样,软趴在地,头上汗水直流。
许平又转向于庆,满面怒气的喝道:「你也不老实,广东沿海做海物生意能有多大的利润?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吗?新鲜海货在本地值钱,一日一风乾就无利可图,京城的鲜活海物大多由津门和直隶供给,你区区广东做海物生意的,又怎么可能搭得上张庆和这样的京城大户?」
刘东和于庆已经吓得趴在地上,没想到许平一开口就说中了他们的要害,要知道欺骗太子和欺君的罪过差不多,丢了人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下子就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你们好生大胆啊!」
张虎在旁边满面狰狞的大喝:「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说瞎话,看来你们是不要脖子上的那颗人头了。」
刘东看着满面怒火的许平,慌忙抬起头来解释说:「太子爷,不是草民存心欺骗,只是说得不够详细而已。草民在北方贩运皮草,也低价收购人参和其他贵重的药材带回来,而每次去的时候也带些茶米油盐还有药品,和高丽及蒙古人以物易物,赚取这中间的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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