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才对舞蹈真正来了兴趣。
重活一世,如果非要说怀冉自己有什么难解的心结,也就是陈世安了。
前世,她成功嫁入随州陈氏,嫁给了陈家世字辈里最得看重的九少爷。
丈夫才貌俱佳,为人端方,前途无量。
在外不近女色,在内对她呵护备至,年过四十无子却未纳一妾。
两湖籍官员的女眷,没有一个不羡慕她的。
可怀冉就是知道,不是这样的。
夫妻之间,不该是她和陈世安那样的。
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喜。
怀冉想靠自己,堂堂正正地站在陈世安面前,问他一句,我的舞蹈如何。
有没有惊艳到他。
怀冉想他惊喜地看着自己。
怀媛正欲开口夸赞几句,宫里报喜的到了。
怀媛只好先迎了那太监到花厅吃茶。
几番寒暄,等应付了那太监回来,已近了午饭时辰。
怀媛留了怀冉用膳,可怀冉看五姐沉沉的脸色,想着这么大的事,姐夫中午当会回来与五姐交个底,就有眼色地告退了。
怀媛也没心情挽留,只说了明日她会去岳府,那时再详谈三比之事。
之后怀媛便沉着脸坐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等着傅霜如回来。
屋内烧着地龙,暖气熏然,怀媛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擢正四品詹事府少詹事,赐随意出入宫廷的玉牌,兼为皇长孙启蒙。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意味着,傅霜如日后,成了完全意义上的/太/子/党。
夺嫡是何等凶险之事,且不论日后太子一脉能否登基,退一步讲,就算太子荣登大宝,可傅霜如能活着看到那时候么?
伯祖父的前车之辙还近在眼前。
——一个追封的承恩公,生前未沾过半分荣光,死后却是连个承爵的子嗣都没留下!
那还是庄平帝登基了,岳家才有如今的荣耀。
可即便如此,许昌本家也眼看着就一点一点败落了。
怀媛心乱如麻,她无意识地抠着自己手上新染的丹蔻,弄得两只手的指甲面都坑坑洼洼的。
傅霜如踏进门时,第一眼便被她的指甲夺去了注意。
看怀媛如此心急,傅霜如反倒洒脱了几分。
车到山前必有路,又何必此时兢兢战战。
他笑着让人拿把锉刀来,握住怀媛细长的十指,小心翼翼地替她磨去那层丹蔻。
“为夫这还只是升个四品官,夫人就喜得把指甲抠成这幅样子。”
“这要是升了三品大员,夫人不得干脆把指甲全弄秃噜了?”
“为了夫人的手,我看我还是辞官寓居的好。”
傅霜如倾过身子,满眼揶揄,肩膀抖个不停。
这有什么好笑的,怀媛不满地撇撇嘴。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本是一脸严肃地想说正经事,最后却往往被他插科打诨了过去。
怀媛略有不满,却也被傅霜如的轻松写意感染,看着他一直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胡说什么呢?”
怀媛嗔怪了傅霜如一眼,心里却暗想,自己倒真宁愿他就此辞官在家。
可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男人的抱负前,妻室儿女,总是要靠边站的。
作者有话要说: 静静旁观男主霸气侧漏就好,小剧场菌被吓掉了。
在男人的抱负前,妻室儿女,总是要靠边站的。——这其实是蓉儿上辈子的真实写照了,所以蓉啊不是妈不疼你,主要是你不争气啊,摔。
其实本文脑洞的最开始就是想写一个把家室妻女看得比王权富贵更重的男主,傅2和蓉儿,女主前后两辈子的对比,就是想写这个。
(实在是受够了某些‘种种苦衷’‘迫于无奈’‘不得不’‘为了女主好’‘为了以后’……而娶了或者纳了别的女人来拉拢别家平衡局面,以此来产生虐点的男主了。这种男主典型的智商手腕不够卖身来凑啊,真是可怜那些被渣了的大妹子。)
☆、交心
怀媛收敛了脸上的焦灼之色,却没法真心实意地放松下来,整个人显得蔫蔫然的,歪坐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地任由傅霜如收拾她的指甲。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早都全退下去了,木窗外有几只新燕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显出几分生机来。
傅霜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太子的身体,圣人心里未必没有底。”
怀媛微微抬头,看着傅霜如低垂的眉眼。
傅霜如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道。
“八皇子自幼长于圣人身边,圣人若是有心,四年前就不会给长孙殿下赐下‘冕宁’两字了。”
怀媛坐直了身子,正欲开口,却被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