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要雨得雨,活得滋润的不得了,为什么私下里还常常要愁眉不展呢?
是为皇位,还是……为了“我”?
岳怀媛不由更加仔细地审视起了画面里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让裴景容近身都感到难以忍受的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脸上除了那层端庄的仿佛画上去的笑容般,就再没流露出别的笑意了呢?
“自己”与裴景容竟是过成了一对怨侣么?
岳怀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虚无的状态,已经无法感觉到刚才附在“岳怀媛”身上时感受到的那股难以理解的恨意。
可是为什么?岳怀媛苦思了一番,这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的变故发生啊,怎么“自己”就突然恨上裴景容了呢?
“自己”那时候又有什么非得要亲自动手杀了王皇后的理由呢?
岳怀媛看着“自己”身边的嬷嬷孜孜不倦地劝说“自己”对殿下主动些、热情些、温顺些;看着“自己”明面上虚心受教暗地里不以为意的模样;看着东院侧妃的肚子一日一日地变大,最后顺利产子,看着“自己”轻手轻脚地抱着时回,把他从一手臂长养到满地乱跑……
可是这很奇怪不是么?
“自己”那时候不是很嫉恨那个侧妃能生孩子么?先别说自己因何会突然在心里跟个孕妇过不去,可就“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来看,又是怎样能面不改色地亲手抚养那个小婴孩的呢?
而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雨夜、自远处慢慢走来的裴景容、站在原地感到浑身发冷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岳怀媛顿了脚步,下意识想退回去再看个清楚。
一只玉白的手轻轻地压在了岳怀媛的肩上,制止了她回头的企图。
“岳姑娘,这条路一旦回了头,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那只手的力道并不重,甚至称得上只是虚虚地按了一下,岳怀媛却感觉似乎自己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身后清隽俊拔的男子慢慢地踱步走到了岳怀媛面前,风度翩翩地冲岳怀媛躬身行礼。
“岳姑娘,好久不见。”
很奇怪,眼前人明明是个完全陌生的长相,岳怀媛却感到了一股由衷的熟悉感自心底蔓延上来,嘴巴好像完全不经由大脑控制般地吐出了寒暄的言语。
“许先生,多年未见,甚是怀念。”
话一出口岳怀媛便愣了愣,许先生?哪个许先生?眼前人姓许么?许什么?可自己为什么知道?
许由自然能看出岳怀媛眼里的迷茫与不解,事实上,在岳怀媛的那句“许先生”出口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许由微微笑了笑,没有继续寒暄或者解释眼前场景的意思,只特意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那盏灯,
轻声安抚岳怀媛道。
“这里不该是岳姑娘呆的地方,岳姑娘随我来,我带你出去。”
岳怀媛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似乎潜意识外地信任。
许由也不多话,只安静地提灯领路。
岳怀媛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是走在一条漆黑的巷道里,两边全是巍峨高耸的大型建筑,通过许由手里那盏唯一的光源,才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屋檐上张牙舞爪的巨兽丑陋的模样。
而刚才在自己眼前闪过的一幕幕,在许由提着灯出现后就如日光下的晨起朝露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个干净,岳怀媛忍了忍,还是不由自主地屈服于心底那抹对眼前人的熟稔感上,大胆地开口问道。
“许先生,你,你手里这盏灯是什么?”
许由温和地笑了笑,停住脚步站定,将灯提高了些,凑到岳怀媛面前示意她去看。
岳怀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那盏灯一下,那灯烛很顽皮地猛地跳跃了一下,吓得岳怀媛赶紧缩回手。
许由看着好笑,板着脸冲那烛火训了句岳怀媛听不懂的话,然后把温顺下来的灯烛再次递到岳怀媛面前,诱哄道。
“再试一次吧。”
岳怀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一股温和的暖意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燃起,迅速地充斥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岳怀媛的错觉,她感到自己肚子里的那只似乎也欢快地跳动了一下。
许由对岳怀媛解释道。
“这是引魂灯,负责将不该魂归彼岸的虚魂渡回阳世,它很喜欢你,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好处。”
岳怀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我……我死了?”
许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摇了摇头,对岳怀媛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是‘引者’渡错了人。”
岳怀媛挑了挑眉。
许由知道她这是不说清楚不会罢休的模样了,无奈地从头解释道。
“你刚才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也看到了不少东西吧。”
“当得知道,在‘上一世’,或者换个你更容易接受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