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撞人的车子逃了,这可怎么办?”
“走…”米爱花走出一步,身体一软,差点趴在桌上。
那男人有些着急,一把扶着她,拖着走出去。
韩数看了赵时律一眼,道:“我们陪你去吧。”
米爱花立马像是找到主心骨,忙说着谢谢。
离小吃街不远的路边,围着好些人。张建国倒在血泊中,一头一脸的血,人不知死活。三轮车被压得稀烂,倒在一边。
米爱花想扑上去,被韩数拉住了,“不能动,等救护车。”
赵时律已经蹲着身体,用手探了探脉搏还有气息,朝她们点头,“还活着。”
米爱花心一松,这才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得让人好不心酸。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安慰她的,有指责肇事者的。
早有人报了警,也叫了120。
交警来得还算快,不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医务人员快速地工作着,做了简单的紧急处理和吸氧,把张建国弄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走远,赵时律环顾四周。
交警人员在询问有没有目击证人,问了一圈都没有一个看到的。
此处离工地不远,路都是土路,设施完全没有,更别谈监控。没有监控,如果再没有目击证人的话,很可能只有自认倒霉。
张建国这次车祸,对于家里来讲是很重的打击。
韩数有些戚戚,有些于心不忍。那个女人到底生了她,没有看到也就算了,真的看到了而不出手相帮,那就是她无情。
只是一想到那个女人有可能骗她,她的心又极为不舒服。
“你说,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米爱花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吗?她不相信,至少在她看来,除非是傻子,要不然再怎么被爱冲昏了头,名字总会问吧?
赵时律深邃的眼神若有所思,刚才他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具体哪里不对说不上来,现在韩数一问,他就明白过来。
那是因为米爱花说的事情,极为不合常理。
对方一定还有事情瞒着他们。
两人默默地到了停车的地方,赵时律循着救护车的声音,跟了上去。
张建国被堆进手术室,跟来的交警与米爱花一起等在手术室外。米爱花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要是老张有个好歹,她要怎么办?
日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她不想再出什么事。苦日子她真是过够了,再也不想重头来过。
她紧紧地抓着交警,“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出撞我老公的人,一定要找到啊…我们家老张不能白白被撞,一定要让对方赔偿…”
“我们会尽力的。”
交警的回答很官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抓到人。
米爱花很不满意他的回答,正要还说什么,医院的工作人员到了,递给她一单子,“伤者头部和胸腔内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要立马做手术。你是不是他的家属,麻烦先把费用交一交。”
木然地接过单子,一看上面的费用,她两眼一黑。
一万二。
她怎么交得出来?
交警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窘迫,看她的样子和穿着,还有出事的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生活不富裕。
可是他能怎么办?
米爱花带着哭腔,“我哪里有这么多钱?你们要找就找撞人的人…交警同志,你们不能眼睁睁看着……”
小吃店肯定是能赚些钱的,但是他们一家三口所有的花销都在里面。她早年身体落了很多的病,经常打针吃药的,又要养孩子,他们是真没钱。
她“呜呜”地哭着,医院的工作人员长长地叹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见得多,心都有些麻木了。可是医院有规定,没钱说什么都不管用。
“我来交吧。”
赵时律过来,拿过单子。
米爱花抬起头,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好多,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在听到赵时律的话后,无神的眼一亮,重新恢复了一些生机。
看到这样子的她,韩数的心像针扎一下。
为什么,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样可悲的境地?
赵时律去交了费用,韩数依然站着,好在肚子没怎么显怀,别人看不出来。她淡淡地看着米爱花,米爱花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去哭泣。
“请问你们是伤者的什么人?”交警问着。
“同乡,我们与伤者的妻子是同乡。”
“哦。”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手术室的灯一直是红的。米爱花哭一会,望一眼,又哭一会又望一眼。自始自终都不敢看韩数。
韩数越发的肯定,对方有事情隐瞒。
她的脑海中不停猜测那个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米爱花不敢说实话。对方难道是不法分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