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不行了,要离开了,那她除了那张纸和那半块玉佩,还会留下什么?”
路摇眨了眨眼:“会留下什么?”
马栎:“红袖姑娘决定嫁给夏公子时,把玉佩给了晴好姑娘。她该是知道自己娘亲的秘密。当她被这些秘密压得喘不过来气时,她会怎么做?”
路摇试着想象自己就是那宫女——她是个温柔而坚韧的女人,她不惜毁容也要活下去,她在死前留下了一封信,她可能是当着她女儿的面写的,然后把信折叠好,缝进了“卫生巾”里,接着再把那半块玉佩给了她女儿……
她做事这么细致,若真的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和当年的事情相关,她会藏在哪?
不可能是这个屋子。
这个屋子已经被许多人翻遍了。
也不可能是夜来香里红袖姑娘的房间——那房间在红袖姑娘出事时就已被细细搜查过了。
况且路摇觉得,以红袖姑娘的性子,大概不会把这么大一个秘密放在夜来香。
她定是藏在了哪个她觉得安全的地方。
半晌后,路摇双眸一亮,偏过头看向马栎,俩人异口同声道:“坟墓!”
路摇快速道:“这宫女逃出皇宫后就住在了这,但我们搜遍了也再找不到什么,红袖姑娘那除了半块玉佩,也没什么了。那除此之外,我们唯一还没搜过的,就只有她的坟墓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二人出了屋子,向村民们问清了宫女的墓之后,便往不远处的山头走去。
下河村死去的人都埋葬在这座山头。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宫女的墓前面。
有两块墓碑,分别是她和她丈夫的,都是红袖姑娘立的。
路摇双手合十,端端正正地鞠了个躬,喃喃了几句。
马栎站在她身侧,待她“赔罪”完毕,道:“我想了一下,红袖姑娘应该不会把东西藏在棺材里。她一个弱女子,没什么力气。进了夜来香之后,若行踪诡秘,也会有人注意到。”
路摇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琢磨道:“那可能就埋在这墓前的土里——唔,你看着有可能么?”
马栎摇了摇头:“这泥土没有被重新挖出又盖上的痕迹,上面的草和周边的长势差不多,至少说明近几个月都没有被动过。不过,若是几年前埋下,那就需要挖了看看了。”
路摇皱了皱眉:“咱们没带工具诶。”
马栎:“先不急,周围再仔细看看,兴许不是这儿。”
二人一左一右,沿着坟墓打探起来。
不过片刻,马栎就招了招手,道:“这儿。”
“嗯?”路摇忙走了过去。
这是坟墓的后面,后面本来长满了野草,有些野草甚至长得比墓碑还高。远看看不出什么,但此时凑近一看,便能看到这一圈野草围着的中间,有被人挖了泥土重新填上的痕迹——那块地上的野草明显矮了许多。
“十六。”马栎淡淡吩咐了一声,让他去向村民借些铲子来。
路摇刚想用手去拔野草,马栎忙握住了她的手,道:“别碰,这草挺锋利的。”
路摇反握住他的手,弯了弯眉目。
十六动作很快,借了两把铲子来。
路摇刚想接过去一把,十六就避了开去,道:“我来,我来,公子和姑娘在旁歇着就好。”
十六又喊了一名暗卫出来,俩人一人一把铲子,“哼哧哼哧”很快便把那块地挖了个坑。
“公子,姑娘。”十六从坑中挖了个小盒子出来。
盒子是铁做的,一靠近,便能闻到某种夹杂着泥土味的不太好闻的味。
路摇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中挥了挥。
十六在马栎的示意下,小心地打开了盒子。
某种尘封已久的东西得以解封,这喷洒出来的气息也并不好闻,连马栎都极小幅度的皱了皱眉。
一眼看去,盒子里有一件脏污的衣服,衣服被折叠着,上面有几块暗色的痕迹。
十六离得近,盒子就在他手上,他看了片刻,便肯定道:“公子,姑娘,这是血迹。”
马栎吩咐道:“拿出来看看。”
另一人忙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小心地从盒子里拿出那衣服,展开。
衣服上有数条大大小小的口子,或长或短,都是像是被撕裂开的。上面更是有无数早已干涸的血迹,大大小小,不一而足。
不过还是稍稍能看出这衣服的底色,某种绿色。
路摇盯着这衣服看了半晌,凝眉道:“我怎么觉得这衣服有些眼熟?”
马栎低声道:“是皇宫内宫女的统一服装。”
路摇一愣,再仔细一看,还真是。
路摇:“那看来就是了,这红袖姑娘和大志的娘,就是当年不知怎么躲过了死亡逃出宫的宫女。”
马栎点了下头:“再看看这些纸张。”
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