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人家一个电话打来,吴淞就很快就会把米送到。
他在大半个月的送米过程中,熟悉了胶岛城的大街小巷。大华米铺也赢得了无数人的尊重和喜爱,名声越来越好,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吴淞听到薛家议论要赶自己走,赶紧的跑到薛老板办公室,说道:“薛老板,小人安心敬业的在此干活,你凭什么赶我走?
不错,我和屠盈盈有丁点关系,就是半个月前,我帮她在码头拎过行李箱,她打赏我一根小黄鱼。
可也就几分钟的事情,然后,她不再是我的主子,我也不再是她的下人!这和我在米铺里打杂,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薛家皆惊,瞠目结舌。
薛安大喜,破涕而笑,跑过来,也劝其父不要赶吴水木走。她说罢,红着脸,羞羞答答的。
薛老板只好答应。
吴淞继续卖力干活,希望能学到营商之道,能得到薛老板的信任。待吴淞走了之后,薛老板趁吴淞到店铺里打杂,便和夫人来到后院薛安的房间,关好房门。
这个举动,让薛安很吃惊。
薛老板低声说道:“乖女儿,爹看出来了,你喜欢吴水木这小子。爹娘确实也曾有过这么一个想法,要把你许配给吴水木。这小子诚实,高大,能干力气活,包你一生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的,让薛安芳心窃喜,满脸通红,欢喜无限。
但是,薛老板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爹和娘今晚看出来了,那个屠姑娘对吴水木很感兴趣。否则,她也不会劝吴水木自己创业,另谋出路。
你想想,吴水木在码头帮屠姑娘拎拎箱子,便得到了一根小黄鱼。这表明,当初屠姑娘归国的时候,她已经对吴水木一见钟情了。屠家有钱有势,咱家可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屠家。但是,躲得起!你懂的!”
“呜呜呜……”
薛安闻言,失声而哭,落泪如雨,伤心欲绝。
薛老板夫妇不便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薛安的房间。
薛安哭了一会,痛定思痛,决定放弃这段短暂的感情。
她虽然也是商人之女,但是,这个家庭和屠家比起来,财力相差太远了。
从此,她对吴淞冷眼看待,热情不再。
不仅是薛安,薛老板一家,都对吴淞冷眼相待。
他们都盼望能以此来令吴淞知难而退,自动辞职。
吴淞忽然受到薛家的冷遇,心里很难过,渐渐的,也明白咋回事了。但是,他学想营商之道,而且,春节临近,如果此时辞职,这个春节就得吃老本了。所以,他忍着。
这个冬天,他不仅活得寒冷,而且连心都是冷的。
这个春节,薛家合家团圆,举杯碰杯,其乐融融。
而吴淞却躺在冰冷的柴房里,哆嗦着卷曲着身子,默默地落泪。他很想很想潘今莲,相思之苦,非一般人可懂。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潘今莲?找到了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嫂子?还有,他在社会上还没混出一个人样来!
春节期间,屠家应酬多,屠盈盈也没闲功夫来烦吴淞了。吴淞有了闲功夫,不烦心,精力多余了,就整天想着潘今莲。冰冷的柴房,倒没让他感觉到寒冷。
但是,他却整天很苦闷:今莲在哪?她和大师兄生活的好吗?肚子大了吗?她怀的是大师兄的种?还是我的种?师父会不会找到今莲?会不会找今莲的茬?唉!
冬去春来。
这天,屠盈盈闲着无聊,又来米铺找磋。
她来买米,要十斤,而且,点名让吴淞送货。
她说罢,抛下一块现大洋,便钻进轿车里走了。
她明明有车,却还让吴淞送米,买的米不多,才十斤。很明显,她就是为难吴淞。
太欺负人了!
吴淞难受之极。
但是,他也得低头,认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啊!
可他提着十斤米,来到屠家,屠家却不开门。
屠盈盈隔着大铁栅门,告诉他,这米贱,不要了。
吴淞气恼地大骂:“屠盈盈,你吃饱撑着了,你闲着没事干呀?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如此这般来折磨我?”
屠盈盈笑道:“是啊!我吃饱了撑着,闲着无聊,玩玩你,挺好的,好过、虐、狗!你一天不自己创业,姑乃乃就玩死你。让你找不到工作!这胶岛城,哪家商铺敢不听商会会长的话?哈哈哈,我忘了告诉你,家父屠刚是胶岛城的商会会长。嘻嘻!”
吴淞气炸了,但是,屠家的保镖涌过来,组织人墙,拦着吴淞,连铁门都不让吴淞去碰,就别说吴淞想揍屠盈盈一顿了。而且,有的保镖还牵着大狼狗过来。
吴淞只好提着大米回米铺。
翌日,屠盈盈又驾车来买米,又点名让吴淞送米。
吴淞不去。
掌柜气恼大骂吴淞。
吴淞知道自己再也在大华米铺呆不下去了,愤然辞职。
他又无家可归了。
他去银行取出二十块现大洋,也不敢去住大饭店。
他就找了一家小旅馆入住。
大华米铺里。
薛健不安心地,说道:“爹,这大冷天的,你把人家小伙子赶出去,安心吗?他这几个月,在我们家米铺,分担了多少繁重的工作?”
薛康也很生气,说道:“爹,咱们这么做,不道义啊!”
薛平酸迂地仰天长叹:“呜呼唉哉!世人笑贫不笑娼啊!”
薛安羞羞答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