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皇宴上，要是能被指婚给皇亲贵族那是你们的运气，要是不能，只能怪你们自己没有福气。正如你们所说，一个病刚好的傻子，能对你们起什么阻碍！”程思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掉了桌上不少的碗筷。

“老爷不要动怒，是妾身失言了……”二夫人低低说道。

程思儒没有理她，只是说，“你们这几日勤加练习，十日后旬考。”说罢，冲众人摆摆手，“你们都散了吧，程炽和云儒留下。”

众人讪讪地散去。只留下程思儒，程炽，云儒三人在厅堂。

程炽低着头不说话，程思儒则是静静坐着看着程炽。

程炽被盯得头皮发麻，只好问道，“爹，你有什么事吗？”

程思儒依旧看着程炽。“阿炽，你的病好了，爹很开心。”

“昂。”程炽不咸不淡地回答，她对程思儒真的没什么好感。

程思儒像是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态度，并不生气，继续说，“从今以后，你也可以像平常的姑娘家一样了。爹以前总是担心你以后没能嫁个好人家，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爹费心了。”

“三个姐妹里，爹最担心你。你从小没学过什么才艺，这些天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导你，琴棋书画每一样都不落下。”程思儒微微一笑，眼角的笑纹很是明显。他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爹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

“恩。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程炽和云儒微微行礼，然后程炽就拉着她娘亲大步流星地走人了。走出一段距离。

模模糊糊地听见程思儒一声轻叹，“生在皇城，身不由己啊。”

程炽脚步一顿，听程思儒这声叹，怎么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没多想，一路慢慢走回流云居。

“娘，我先回去睡了。”今天的家宴消耗了程炽太多的力气，程炽此刻只想躺在床上舒服地睡觉。

云儒却拉住了她的袖子，“炽儿，你不要怪你爹。”

“嗯？”

云儒定定地看着她，“你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傻子，和我一样在程家是不光彩的存在。本来你爹可以向外界掩盖你的存在，就像我一样不为人知。”

“可是他没有。”云儒说着说着，眼中就缀了泪水。

“即使你的存在让外面的人看了程家笑话，但他依然让大家知道了，程家还有个七小姐。”

“不论这些年他对我怎样，但程家对于你身份的承认，他已经是付出了很多。”

“炽儿，不要怨他。”说罢，一行清泪从云儒脸上滑下。

云儒说的没错，程思儒确实可以选择不承认她这个七小姐，出生在相府的傻子，不是什么光彩的存在。

如果程思儒选择隐瞒她，那么一个没有身份的傻子，也许日后随便许配给哪个阿猫阿狗就可以了。

但如果有相府小姐这样的身份加持，一切都会不一样。

程炽拍了拍云儒的手，没有明确回答她，只是说，“娘，我去睡了，明天还有先生来上课呢。”

云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恩。你去吧。”

程炽回了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程思儒这个人她猜不透，今天他说高兴她的病好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他对她们不好这一点又是真的，那到底……

哼，惺惺作态。程炽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然后就美滋滋地睡着了。

丑时，一道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房间，无声地在程炽身边躺下。而程炽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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