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傻?”她喊道,“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手忙脚乱,翻箱倒柜去找药箱,却什么都没找到。
时幸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推门进去,一样得手足无措。
“这,怎么会这样?”时幸问道,转而,他又吼道,“是你?爷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
“时幸!”宁墨川后脚也闯进门,身后是庄灵霜。
原是宁墨川被封了穴道,躺在塌上等,哪会想到今夜恰好,庄灵霜也未离开锦绣坊,正好来房间看季韶峰,顺道解开了穴道。
庄灵霜见此情景,眼里满是心疼,同时幸两人将季韶峰扶了出去。
“夏绿盈,我讨厌你。”庄灵霜丢她一句话,满满的恨意,出了门。
“夫人……”宁墨川道,“刚刚……”
他停了一下,还是没有问。他想知道缘由,季韶峰的脸究竟是为何成了这样,究竟她说了什么……
宁墨川不是有那么一刻,想杀了她。公子未开口,他如若自作主张,公子定会生气,万万厌弃的是,王妃竟然那么喜欢她。
“明日,回王府罢……”她说着,去收拾行囊。
宁墨川回了句是,匆匆下楼去了。
夏晚晴停下手中的动作,蹲了下来,双手环抱,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暗夜里的烛火,时而跳跃,时而安静。
她想,如果当时收了那支梅花簪,该多好。
她一连想了无数个如果,这些如果,如果不是如果,那么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伤他……
她安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欠他的,却找不到东西来偿还,过错也无法弥补,他肯定恨死自己了,他的眼里,应该是恨吧,不,不全是恨,应该有些后悔。
他们三人走的时候,她也想冲下楼去,可她知道,她不配……
第二日,夏晚晴在房内呆坐到饷午。
叩门的是栖雨,她一进屋,就帮忙着理东西,一边说着,今日绣坊怎么这么冷清,也没人,楼上的掌柜看着她上楼,也不说话。
看她欢腾雀跃,喋喋不休,夏晚晴又不好打断,只胡乱编了个理由应了。
“夫人,我们走吧。公子已经在门口等您了,”一番整理,皆妥妥当当,栖雨道,“会有人把这些行囊送至府上的……”
“好……”随着栖雨下了楼,出门之前,她回头望了一眼。
楼板的红色掩盖了血迹,若不仔细看,寻不到半点踪迹。昨夜的触目惊心,她历历在目,也不敢再往它处想为什么季韶峰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下了楼,同栖雨所说,坊内安安静静,只有柜前一个掌柜和另一个伙计查对些什么,见而二人下楼,不抬头,也不言语。
出了门,马车早已经准备待发。上了马车,莫霆轩已经安安稳稳坐在车内。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问道,语气平淡。
他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不过也很坏,最好的兄弟受伤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若不是他母亲的病情,估摸着他的语气不应该是冷淡,甚至有可能将她踢下马车。
她不回答,只是扭过头,掀开车帘往外看。
“绿盈,你听见了么?”第二遍。
“绿盈,我在跟你说话。”第三遍。
他有些生气,可不得不抑制内心的愤怒,说出来的话,依旧平淡,神情很是不满。
夏晚晴心中困忧,已经无法排解,他口不饶人,再三过问,脑子一热,掀开轿帘,也不顾马车,跑的飞快,抬腿就想跳下马车。
好在莫霆轩反应及时,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怀里拽,可巧,不知前路遇了什么情况,车夫吁了一声,马车突然停下,她整个人实实在在摔在了莫霆轩怀里。
“我不问就是……”投机取巧,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一如往常的平静。
她忙挣脱开他的怀抱,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鬼,突然跑到马上,幸好及时发现……让夫人您受惊了……”车夫回道,似乎也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那个小孩呢?”
“我瞧瞧……好像就在前面。”车夫往前指了指。
有一个小孩,大约七八岁的模样,小脸脏兮兮,怀中抱着一物,因受到惊吓,身子一抖一抖在抽泣,惹人心疼。
夏晚晴忙下了车,近了才看清,小男孩手里抱着的是一捆草药包。
“好孩子,别怕,没事了啊……”她蹲下身,拍了拍背安慰道。
“姐姐,我好怕,我的娘亲就是这样没的……”
孩子眼睛汪汪,小手抹了抹眼泪,原本脏兮兮的小脸说,旧哭痕未消,又添了新哭恨。
她鼻子一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拂背的动作,一遍一遍……
“你这是替谁抓药?”莫霆轩不知道何时也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