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着傲视全场。
可此时此刻,他被记者围攻,意志不断塌陷,发黑的视线穿透人群,刺向对面的蓝钦。
蓝钦的展台前,一半是各国知名买手,被风格各异的珠宝吸引,另一半同样被媒体占据。
两边七嘴八舌,蓝钦却是游刃有余。
“怎么没有价签?”买手问的。
“不出售,只展示,如果喜欢风格,可以另外定制。”他淡笑。
“您是蓝氏的设计师吗?今天的展品相似度过高,是什么原因。”媒体插言。
蓝钦简单干脆,“是,蓝氏盗取我的设计,恶意修改。”
媒体得到本人的劲爆结论,连忙追问:“蓝氏是否苛待您,您才会直面迎战?还有是否可以透露您的名字?以及为什么一直甘居幕后?”
蓝钦划开一点笑痕。
蓝氏,对他的苛待?
对面的蓝景程也在面对这个问题,他声音拔高,“没有苛待!是他——”
蓝钦淡淡望向他,利落回答媒体,“对,苛待,至于我的名字——”
小范围寂静,向外不断延伸。
蓝景程噤声,目眦尽裂。
蓝钦唇瓣开合,碾出两个字,“蓝钦。”
所出同脉,苛待至此。
买手们不关心真相,只关心珠宝本身,趁着安静心急问:“怎么不出售?”
蓝钦垂下眼,温柔抚过手边的耳环,微哑嗓音掷地有声,“因为这些全部是我太太的,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桑瑜在酒店等得急死了。
钦钦说现场容易刀光剑影,怕照顾不好她,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
她哪有那么脆的!
真要刀光剑影起来,她绝对可以冲在第一线。
酒店离会展现场很近,她偷跑过去两次,高奢场管控严格,没有邀请函不允许进入,她试验无果,在外面听到进出的外国人在讨论,似乎很多都跟钦钦有关。
但她一个英语四级的水平,毕业之后忘得七七八八,实在搞不太懂。
其实也不需要全懂,欣赏,赞叹,唏嘘,这些表情和语气,她分得清。
桑瑜在馆外坐了一会儿,听得越多,心里越稳。
钦钦不是过去处处需要她提心吊胆的小可怜儿了,他是能够遮风挡雨,所向披靡的男人。
属于她的男人。
桑瑜心定了,站起来朝着馆内飞吻一个,高高兴兴回了酒店,她手机每隔半小时响一次,都是蓝钦低磁的声音,“等我。”
等他,当然等他。
天隐约黑了。
桑瑜在最安心的声音里昏昏欲睡。
没有注意到,屏幕上方的天气预报软件上,跳出了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后面还有可爱的小男生,眼睛一褐一灰,红着脸对她说生日快乐。
桑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手机的震动把她吵醒。
她睁眼时,室内是黑的。
但也不全黑,迷蒙视野里,隐约有很多跳跃的暖色亮光。
桑瑜揉着眼角坐起来,意外发现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再往下看,床边有烛火,沿着她拖鞋摆放的位置一路蔓延开去,直通到门外客厅。
烛火?!
她一下子清醒,趴到床沿细看。
不是真的火,是做得极精致的仿真蜡烛。
钦钦回来了……
她轻声喊:“钦钦!”
没有应答。
桑瑜连忙下床,穿鞋时吃惊发现,摆成通道的蜡烛旁边,另有一排同样蜿蜒开去的……华光闪闪的大块宝石。
她走一步。
这几块她认得,是她和钦钦在巴西挑出来的原矿。
再走一步。
那几块她也认得,斯里兰卡晴天的午后,钦钦拉着她的手。
烛光和宝石铺就的一路,全是这几个月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