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脚踩着青石板路,跟着小厮来到一座偏厅内。
小厮给三人上好茶水后,道“三位请在此安心等待,估计半个时候后,先生就回来了。”
刘放抱拳道“多谢。”
小厮走后,刘放才打量起这座偏厅。
偏厅中收拾的很是整洁,除了待客所需物品外,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坐垫旁边矮几上满满的书卷,这时刘放转首对牛大、李四道“你俩先去客店等我吧!”
“诺”牛大、李四拱手应道。
两人走后,刘放闲来无事,便翻看起了矮几上的书卷。
半个时辰后,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刘放闻声放下书卷,抬头看向来人。来人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风度翩翩。
司马微这时来到偏厅,看向了等着自己的人,只见此人,身穿锦衣,腰悬佩剑,满身英武之气。
刘放当先行礼,道“我乃卢植卢恩师的关门弟子,姓刘名放,字子弃,见过先生。”
“子弃,快快请起,我与子干乃是好友,不必如此多礼。”司马微上前扶起刘放道。
“先生,这是恩师给你的书信,你可先看看。”刘放边说边从衣袖中掏出了书信,递给司马微道。
司马微接过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这时抬首道“你的事,老夫已是知晓,现在书院中只剩少部分学生,且这些学生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才。”
刘放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司马微见此,也是有些尴尬,好友的弟子寻求人才,自己却是帮不上忙。忽然司马微心中一动,想起一人道“虽说书院中并无要找的才,但是老夫的家乡阳翟有一人,此人对屯田很感兴趣,只是此人年纪与你一样不足二十。”
刘放闻言,脸上露出喜色道“不知先生说的是哪位学生,可否引荐与我?”
司马微抚须道“此人,名叫枣祗,乃是寒门士子,所以并没有表字。你直接去他家中道明来意,老夫料定,他必跟随于你。”
刘放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是枣祗,此人大才,擅长屯田,没想到却是阳翟人。当即起身,长鞠一礼道“子弃,多谢先生。”
司马微摆手道“无须多礼,老夫的弟子都还年少,倒是不能举荐给你了,但枣祗之才并不逊色于他们。”
刘放再施一礼道“先生,子弃就不多待了,现在就去寻他。”
司马微放声笑道“哈哈,你与子干倒是一个脾气!去吧,等你有空可来老夫这里做做。”
“有空定来。”刘放拱手道,说完转身跨步离去。
回到客店,招来牛大、李四道”今天色已晚,明早卯时,我们去阳翟。”
“诺”牛大、李四拱手应道。
翌日,卯时,三匹骏马从客店后院奔出。
因是冬季,天色还有些黑暗,所以三人骑马赶路并不是很快,临近晌午,才到达。
阳翟曾为战国时期韩国的都城,不过刘放一行人并没有观看此城,而是一路打听着来到枣祗的家门口。
低矮的房屋,破旧的小木门,都可以看出,枣祗家中并不富有。
刘放让牛大、李四去最近的客店等候,自己这才敲响了枣祗的家门。
砰、砰、砰
没敲几下,木门便是开了,从中走出一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此人面相忠厚,身材高大,只是有些消瘦。
刘放施礼道“足下可是枣祗?”
枣祗这时也是看向刘放,见其一身锦衣,腰悬佩剑,英气逼人,让人不禁暗生好感。想不起此人找自己何事,于是问道“正是,不知公子找在下所谓何事?”
“可否进屋再说?”刘放微笑道。
“是在下怠慢了,请。”枣祗侧身,示意刘放先进。
刘放跨步走了进去,来到屋内,只见此屋内甚是简陋,一贫如洗,刘放对这些并不在意,也不去看枣祗的尴尬脸色。枣祗找来一张干净的席子,让刘放坐上,这才问道“公子找某,可是有事?”
“我乃刘放刘子弃,现居护羌校尉一职。”刘放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微笑道“枣兄不必见外,叫我子弃便可,今冒昧来访,是因枣兄对屯田感兴趣,想来也擅长屯田。”
枣祗听到这里已是明白了七分,三分疑惑道“校尉大人如何知我擅长屯田?”
“水镜先生所说”刘放直接推到水镜身上了,其实司马微也只是知道枣祗对屯田感兴趣,而刘放却是对枣祗了解的一清二楚,刘放见枣祗已有几分明白,便直接道“今欲招枣兄,任吾靡下典农长史一职,不知枣兄可否屈就。”
枣祗被突如其来的任命,打了个措手不及,先是惊愕,后大喜,但到底是曾在历史留下名号的人物,所以很快便反应过来,大礼跪拜道“枣祗一介寒门子弟,能得大人如此信任,感激涕零,今欲拜大人为主,已报大人知遇之恩。”
刘放大喜,扶起枣祗道“哈哈,吾得枣祗,胜过十万大军啊!”
枣祗心中感动,目中隐有泪光闪现。
一阵大笑过后,刘放再看向枣祗,心情就格外舒坦,道“我先去最近的客店等你,你收拾妥当后就来寻我。”
“诺”枣祗拱手应道。
刘放刚一脚迈出小木屋,遂想起一事,伸手从袖中口袋拿出十金,转身递给枣祗道“这钱用来安家。”说完,不等枣祗反应便跨步离去。
“这~~~”
枣祗低头看向手中的十金,木头般呆愣在原地,心中满满的感动,眼里噙满了泪水,哽咽道“吾这一生,必誓死追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