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月和白芨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代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多少世家望族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只为了博一个好名声。现在明郡王府的声望这么高,怎么就变成坏事了?
“声望高自然是好事,但也是必须有个度的。”
水濯缨摇摇头,指了一指马车车顶上方,压低了声音。
“如果你们是皇帝,在上方看着这一幕,会有什么感觉?”
水宣瀚以前不管在当太子的时候还是复国的时候,表现都是无可挑剔的,其他几位皇子统统被他甩下去一大截,只有他出类拔萃,所以顺理成章毫无悬念地继承了皇位。
有如此出色,水宣瀚自然不可能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况且坐上了这个最有魔性的皇位,哪怕是原本最纯良的人心,都会变得复杂叵测起来。
夏泽刚刚复国不久,水宣瀚在这个皇位上坐得还很不稳当,处处需要牵制势力,平衡各方,正是头疼的时候。这时候冒出来一位表现优异,深受百姓爱戴的郡王,几乎把皇帝的风头都压了下去,而且这位郡王手中又握着兵权,叫皇帝怎么放心得下?
水今灏和水宣瀚的关系,本来就算不上有多亲密。水今灏性情爽朗,交游广阔,朋友遍天下,欣赏的是真性情类型的人。水宣瀚因为太中规中矩,或者可以说是太完美,常常给人一种有些虚假的感觉,跟水今灏合不来,两人平时相处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况且哪怕两人以前情同手足,也并不意味着永远不变。
皇权场,帝王家,父子非父子,兄弟非兄弟。古来皆是如此。
齐望月等人悚然一惊,这才明白了水濯缨的意思,背后渗出一股凉飕飕的冷汗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水濯缨声音更沉,“我们恐怕要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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