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里,即使有蛇窜进了屋内也没伤到他人。他被浑身浴血的巫马从地窖里抱出来时,被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地吐了一地。
孕夫最重要,当下立即有非兽人跑来照顾他。
“巫马,你怎么了?”尽管吐得很凶猛,季念望着已经站远的巫马,忍不住问道。
“他养养伤就好,你小心孩子。”旁边的非兽人立即说,有人扶着他到一边坐下休息。
海部落的兽人可以用皮肤呼吸,因此也没其他部落的兽人皮硬。季念家又是遭到攻击的主要区域,巫马伤得不轻,身上几十处都被蛇咬伤了。
“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得送去圣泉疗伤?”罗衾担忧地问昆杀。
一边的季念也望着昆杀。
“圣泉只对非兽人有效,”昆杀回道:“你们不必担心,他过几天就能恢复。”
虽然昆杀这么说了,季念望着浑身是伤口的巫马,面上还是有掩不住的担忧。
被蛇攻击后的,伊甸园一片狼藉。罗衾环顾四周,发现这狼藉的地区竟然只涉及自己家和季念家,不由地皱着秀挺的眉,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晚上,满地的血腥已经用河水冲刷地干干净净。因着白天发生了这种意外,整顿好后,众人都聚在石亭里。石亭不大,只坐满了非兽人。兽人则站在亭子之外。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原因是出去追逃窜的血蛇的人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顺着逃窜的血蛇的踪迹,他在南方不远处发现了黑天的尸骨。已经一点血肉都没有了,被蛇噬咬地只剩下一堆巨大的骨架。
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尤其是对于丁纤,他几乎是捂着嘴倒在了紫天怀里。
兽人是这片大路上凶猛无比的存在,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和漫长的寿命。意外死亡,对兽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仅是血蛇,在尸骨身上,还发现了另外好几蛇的气味。追踪的几人,想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了逃窜的蛇群之后。然后,他们到达了传说中的蛇窟。
蛇窟中遍地是蛇,而且树木遮天蔽日,像一个天然的屏障,即使再上空飞行也看不清里面的种种。他们刚进入就遭到了强烈的攻击,只好先撤退回来。
昆杀和罗衾对视一眼,都想起了上次遇蛇的事情。
“今日蛇似乎都在骚动。”有兽人说。
周围兽人也都有所感,但都不清楚为什么。
“这么多蛇,不可能凭空出现的,”昆杀问道: “最初发现血蛇的人是谁
?”
“是我,下午的时候它们突然包围了我们家。”巫马凝眉,说道:“不过,今早晨的时候我在丛林里就感觉有些不对。这些蛇应该是趁着夜晚从南方潜伏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下午才发动攻击。”
是为什么?难道长途跋涉过来还要休息不成?罗衾大脑高速转动着:如果是兽潮的话自然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但这些蛇,显然是在针对季念和自己。尤其是季念,一开始就是包围的对象,即使是蛇群撤退,也有不少蛇依旧在顽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陷入迷茫的时候,巫马皱着眉说了一句:“使者传说被蛇知道了。”语气肯定。
所有人的表情更加凝重,有人肯定地加了一句:“这些是蛇窟派来抢夺使者的!”
罗衾疑惑看向说话的那人:“但那是蛇?并不是兽人。”
“在蛇窟有人兽蛇身的兽人,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昆杀为他解答疑惑。
晚上的集会后,兽人们几乎都一夜没睡,警惕地在山谷中巡视着,防止蛇类卷土重来。因着自己和季念有可能是众人受伤的源头,罗衾本来还担心会被排斥和驱逐。没想到,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兽人之腹了。
似乎保护他和季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有的兽人和非兽人比他和季念还要紧张。这让罗衾不禁好奇,是不是以前的使者,发生过同样的事。但当他问起以前的传说来,众人都推说不记得了。
他们是非常不屑说谎的一种生物,同样也不擅长说话。在他们闪烁的眼神里,罗衾轻易地就判断出以前一定发生过什么,而且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他们是为了自己好,罗衾也不再去问。晚上扑到床上的时候想起这天的经历来不禁有些后怕。石头的房子也会烧着,一不小心被蛇毒到又怎么办。只是当时情况危急,倒是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