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伤隐隐约约的疼着,闭眼摸上去的时候就好像是从前一样的皮肤,可那道血红色的痕迹却是清清楚楚的在那里,带着疼痛,让王全焕很是不解。
苏琅的离开也让王全焕摸不着头脑,不声不响的就走了,甚至没有说一声。明明之前的相处还是十分愉快的,两个人过的日子谈不上十分的快乐却是十分的和谐,是王全焕一直想要的那种生活。可就在王全焕几乎要习惯的时候,另一个人走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走了,若不是村里的人也讲过苏琅,王全焕几乎真的要确定自己是做了个真实的很的梦了。
这么想来王全焕就有些生气了。摸着自己的掌心嘟着嘴很是不满的表情。
——全焕?
夫子一声轻唤,王全焕站起身来,行了个礼。
——来,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夫子引着王全焕去了学堂后面的菜园。夫子平素就是住在学堂里,自己打理着菜园,还种了些王全焕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花草草。
——全焕啊,已经快要三年了吧。
王全焕愣了愣,才想明白夫子说的是什么。
——是,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家父的忌日了。
夫子点点头,眼神不知道飘在哪里。
——为师之前想是让你来代我将这学堂打理下去,你是我最器重的学生了。只是想想这或许对你是不公。
王全焕想说自己是不在乎的,若是能在这学堂里教一辈子书也是好的。只是夫子并没有给他打断自己的话的机会。
——等你父亲忌日过去了,你就搬到这学堂里来。秋天的时候便是乡试了,为师与你好生复习复习从前学的东西,说不定今年就能考上了。
王全焕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夫子挥了挥手让他先走,快出菜园的时候,王全焕听到夫子并不大声的说。
——这也是你父亲最大的愿望了。
是啊,父亲最大的愿望便是自己可以入仕。王全焕好像是又回到了从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心里想的,平时做的,都是父亲希望的。每天过的日子,所有的用功读书,也都是为了父亲可以躺在病床上笑上一笑。
王全焕有些木然的走回了孩子们中间,原本喧闹的孩子们见他回来便一下子噤了声,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王全焕。放在平时王全焕总要忍不住教育个两句,拿出些和自己年龄不符合的迂腐来。只是今天,他只是盯着墙上不知何时被甩上的一点墨水发呆。
王全焕想,原来父亲的面貌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之后的日子过的格外的快起来。
忌日的时候夫子陪着自己给父亲上了香,跪在父亲坟前说自己要去乡试了,希望父亲安心。连保佑都没有求,可王全焕还是在父亲的坟前跪了很久。心里空空荡荡的跪着,盯着墓碑上的那一行字,想着父亲在下面是不是过的好,又会不会想自己。
最后夫子把王全焕扶了起来,好言劝了两句又带着他回家收拾东西。
整理衣服的时候,看到了那件再也没有穿过的衣服,王全焕比划了一下,觉得似乎是有些小了,想了想却又放到了包裹里。
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儿,好像是看到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在各处走来走去的样子,又好像看到了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苏琅。
噢。苏琅。
王全焕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自己记忆里苏琅的样子已然有些模糊了,只记得他暗灰色的头发,弯弯笑着的眉眼。
还有呢?
没有了。
王全焕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苏琅的年纪,只是大概的猜是要比自己大了五六岁的样子;不知道苏琅的家在哪里,只知道苏琅是从阜城来的;不知道苏琅的家世怎样身世如何,只知道他尚未娶妻。
别的呢?
苏琅喜欢吃肉算不算苏琅的那里长得十分的雄壮算不算?
想到这里王全焕就抑制不住的红了脸。他想到前两天梦遗时见到的那个人的身子,肌理分明。
王全焕没再想下去,起身锁了门,和夫子一道回了学堂。
第5章 第五章
第五章
学堂里的日子很是平静,每天早起帮着夫子整理书室,带着孩子们晨读半个时辰。接着就可以在夫子的房间里过一天了,读书偶尔会读的烦心,王全焕就去菜园帮着松松土,拔掉些杂草。
只是学堂外的日子并不平静。孩子们在学堂里也开始讨论闹狼的事情。
一个个村子都被狼夜袭了去。先是叼鸡鸭,然后是羊,甚至还有什么都不叼走只是破坏田地房子的。
周围的村子都遭了个遍,只有王全焕在的地方依旧是过着该过的日子,除了饭前饭后多了更多的谈资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的事情,连自己村子的人都有些诧异了。
王全焕却是全然不管不顾。开始的时候还担心着要是哪天狼来袭击了学堂是要怎么办,后来见只有自己村子没有遭这一番狼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