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的,每日都是一个人守着锅碗瓢盆,为一个不知会不会醒来、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人做吃做喝……一做一等就是一千年啊。若是以后结婚了,玄霄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感觉自己刚要被感动,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自己身穿白衣素纱窝在床上,任脚底板被某只毛球动物练爪子当玩具又咬又挠,我也老老实实地闭着眼装睡;直到那个身穿玄衣的男子端着茶盘前来送茶……
有人给我送过茶?
再往细想竟是什么也想不出来。
“天界几时多了樱桃?” 说着,我从床上起身。
“种子是在凡间取的,树被我栽后院了。” 他说的极为轻松。
随即四下望了一眼。镂空的金玉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阳光,还有三五只丁香花调皮地探进屋内……
屋内的摆置还是曾经的模样,屋子很宽敞除了床以外还有一张檀木简雕案几、一个同壁宽同墙高的衣柜和一个化妆台。化妆台还是原来的那个,一千多年前东海太子熬什么玩意在我十五万岁生辰上送的巨型珍珠蚌壳化妆台。
脚下一凉,我跑到蚌壳化妆台前,半人高的蚌壳敞开着;我坐到壳内的金线镶边丝绸面鹅绒内絮极其柔的垫子上,忽略蚌壳上镶嵌的水镜中的绝世容颜,低头在两壳交接处镶的玉雕盒子里摸索出一个黑色的锦囊。
我三五下打开锦囊,将刻满繁琐咒文的檀木令牌攥在手心,心里这才觉得踏实。
好在行雨令没丢,这要是丢了,老身头上这頂戴了万年的乌纱可就丢了……
只听玄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泠的房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三回,明月那丫头知道你不喜别人动你的东西,便是只扫了灰尘,屋里东西的摆放都是丝毫未动。”
“好。”我应了一声,又翻了翻玉盒子,数了数盛下的红黄蓝白四个锦囊。
这些锦囊本身就是一种法器,可容纳百川,至于叫法各有千秋,在凡间都叫它乾坤袋,在天界都叫它纳袋。
别小看我这四个纳袋,这里装的可是我数万年来收藏的宝物;红色纳袋内存着神兵利器像鸣鸿刀、大夏龙雀、轩辕剑等尽是一些绝世兵器;黄色纳袋内存着各类法宝,像是捆仙绳,定风珠,五金霞衣等等……虽然有些法宝是我自己仿制的,但是效果可不比真品差。
蓝袋存着灵丹妙药,像九转还魂丹这种凡间难得一见的灵丹妙药在我这里不计其数,简直小儿科的东西;说起白袋里的东西,绝对是可以让神仙都啧啧称奇的法宝,这是一本记述着从上古时期至今天的绝大多数法术、武术、秘术等等的奇书。
我欣喜地将这几个纳袋放在手中把玩。
身后传来温柔的嗓声,“阿泠,地上凉。”
视线中多了一双素净而修长的大手,往下看玄霄手中正提着一双白底绣了清荷的步履;往上看,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
我讪讪一笑,接过他手中的步履放在地上穿好。
这时,一双轻履迈着碎步从殿门外停下,轻叩门扉。
料想是明月丫头回来了。
“进来吧。”
明月欠了欠身子,恭敬道,“启禀上神,各路神仙听闻雨神醒来,皆前来探望……明月已经安排各位神仙在云裳殿稍作休息。”
我扶着额头,梳理起素日里与自己有来往的几路神仙、问道,“你可看清来得都是哪路神仙?”
“回禀上神,有雪神、风神、雷神,司命星君,四海龙王……”
雪神是行雨司的副管事,又是我多年的好友。料想我沉睡这一千多年都是她和其他两位管事在在帮忙打理行雨司的大小事务。
作为天界最低调的神,平时与众神是没什么往来的,但是因为我比较喜欢研究凡间的命理,总爱去司命星君那里看凡人的命理簿子,一来二去便成了熟人。
至于四海龙王,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管水一类的神仙吧。
“好,我去会会她们。”我应了一声,便更衣梳妆准备出门。
☆、旧梦
一出朝露殿的殿门,长廊中婷婷玉立着的十六位粉妆仙婢齐齐矮身行礼,“见过上神。”
“免礼…”
当我走尽这条长廊,仙婢们会有序地成对排在我的身后,跟着我向前走去。
天界的尊卑之礼还真是有趣。
许久没有人为我准备这么大的排场了,一时还有些不适。
穿过长廊行了几步,便来到云裳殿门前。
见我过来,这些神仙纷纷迎了上来,皆拱手行礼,“见过雨上神。”
我招了招手,“免礼。”
一位身着冰蓝色水裙,容貌出众的仙女率先走了过来,她亲昵地拉住我的手,“你可算醒了,这一千年没有你陪我,我在天界无聊的都快长毛了。”
“哈哈,我院里的月丫头拔毛的本领可不是徒有虚名,你尽情的长毛,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