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坠崖,此时她应该会在莲国,和游逸在一起吧?
安语然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想得出神,忘了最初来找宸妃的目的了。宸妃不知她心中思绪,只以为她从未见过这种锦缎,看得呆了,不由得笑道:“这次你远嫁昰国,还是嫁给太子,不同于寻常公主下嫁,因此嫁妆一定要丰厚出色,才能嫁得风光。”
安语然定了定神,对宸妃道:“母妃,羽然今天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与母妃商量。”
宸妃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人,瞧见她郑重的神色,就屏退房中宫女,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然儿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安语然略想了想,前几天她旁敲侧击,宸妃只说柯岭在侍卫队中很好,所以今天她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母妃,具羽然了解,柯公子并未加入侍卫队。母妃是否囚禁了柯公子?”
宸妃不动声色,淡然道:“然儿刚回宫不到一个月,消息就这么灵通了?”
“羽然恳求母妃放了柯公子。”
宸妃轻轻摇头:“不是母妃心狠,然儿你不知宫中尔虞我诈、人心似狼,为了生存就不能留给别人一点点把柄啊。”
安语然咬牙道:“如果母妃坚持不放柯公子,那么羽然就把自己在山中与柯岭同宿一洞,一路与柯岭同车而行等事说出来,让联姻之事因此失败。”
宸妃大惊,急道:“万万不可,然儿你若是真的说了,不仅仅是联姻不成,连我们母女在宫中的地位也会不保。我更可能会因此事被非议养女不教导致联姻不成,受到岷皇的惩处。而且然儿你以后的婚事都会受到影响。”
安语然道:“那就请母妃放了柯公子,并且羽然要亲眼见到柯公子安全出宫。母妃要保证不会再加害柯公子,一旦羽然得知柯公子有何不幸发生,就把这些事说出来。”
宸妃脸色阴沉:“你为了一个外人威胁母妃?”
安语然怕宸妃恼怒,赶紧拉着宸妃的手撒娇道:“羽然是在恳求母妃啊。为人不可忘恩负义,柯公子救了我却反被囚禁,我于心不忍啊。”
宸妃无奈道:“如果一开始就送柯公子出宫倒也罢了,现在母妃囚禁他在先,他必然因此怀恨在心,送他出去后一定会泄密的。”
安语然辩解道:“柯公子为人忠厚纯良,不是会乱说的人。”
宸妃盯着安语然问道:“然儿,你一定要母妃放了柯公子?”
安语然重重点头:“是。”
宸妃沉思半晌后道:“这事儿当时是章姑姑去办的,我并未出面,然儿你呆会儿见到柯公子,说话可要知道分寸。”
安语然听宸妃此言,即是答应放了柯岭,不由得脸上一喜:“谢谢母妃。”
☆、出宫……读文少(女)附费@
这天夜里, 用过晚膳后, 宸妃便带安语然去了囚禁柯岭之处。原来柯岭所在之处就是翊坤宫的私牢,安语然曾在这里询问过向她投毒的那个宫女, 只不过柯岭被囚于私牢的地下部分,只有通过一扇隐秘的小门才可下去。
柯岭在地牢中住了将近一个月,虽未受刑, 却因环境阴暗潮湿,使他本来黝黑健康的肤色变得有些苍白, 黑发枯槁无光, 眼神暗淡。他半躺半坐, 侧靠在墙上,双眸盯着对面墙壁上某处,身下是一块皱巴巴的灰色旧布垫子。
安语然见他竟然是这般狼狈模样,心中大感愧疚,若非她带他到连岐, 带他进宫, 他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若是她当初表现得再绝情一些, 坚持让他离开的话……
柯岭听到动静, 朝着门口慢慢转过头来,动作显得比一个月前迟钝许多。在这地牢里,除了不见天日外,也几乎见不到人,唯有每日两次,有人送饭来, 也是不说话的,因此他早就对此漠然处之。若非以前在山林中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日子就要难熬许多了。
他本以为回头会看到送饭的进来,却突地见到一脸愧疚的安语然,双眸瞬间瞪大,本来暗淡的墨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再一眼瞧见她一身华服盛装、精致妆容,刚欲开言又闭了口,低头不再瞧她。
安语然把柯岭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更愧,艰涩地说道:“柯岭,我真的很抱歉。你被囚之事,我完全不知情,是章姑姑瞒着母妃与我所为。我直到……今日才知。”宸妃之前所言的说话要注意分寸她知道何意,这件事只能都推到章姑姑身上。
柯岭没有说话,只默然点头。
安语然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时牢中静默,陈腐湿郁的空气如要凝结成块般让人感到极其压抑。
宸妃见他二人无言,便打破这沉默道:“柯公子,然儿她极念旧情。若非她提起你,我也不会派人去查问,想不到却得知你未入侍卫队,更想不到章姑姑这么大胆,敢瞒着我做下这样的事。柯公子离宫时,自当赠予大量钱财,但求柯公子对此事不要介怀,更不要对他人提及影响然儿声名之事。”
柯岭仍然不发一言,慢慢起身,走到牢门边,墨眸中带着几分失望,瞧着安语然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