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的深夜,黑的可怕,天上有云,月光时隐时现,无形的风徐徐的吹着,摇曳着万里的树叶儿,五月的夜晚本不该热的,只是依旧有人正流着豆大的汗水。
十方恐怕就是这时唯一流着汗的人吧。
只是十方的汗并不是热汗,而是冷汗,没错,是冷汗,是由于紧张,害怕造成的。
他的正前方是绝风,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十方知道,他一定在笑。
他的身后是玄慈师叔,不,应该说是假的玄慈。
十方叹气道:“看来我今天是无路可逃了!”
绝风说道:“除非这里有第三条路。”
“呵呵!也不是啊,瞧见没有,那儿就是一条路,也许你可以跳下去!”玄慈笑道,指了指旁边的悬崖。
“师伯,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十方颤抖着声道。
绝风沉声道:“都说了,他不是你师伯,你师伯已经死了。”
“可恶,你这混蛋。”十方骂道。
“我本不愿杀你,只是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说着叹了口气。
“你还假装仁慈?呵呵,你杀害你的义弟视为不义,杀害玄慈师伯,视为不仁,你就是个不仁不义的狗贼!”十方大骂道。
绝风背过身去,没有回话,只是朝假玄慈轻轻挥了挥手。
玄慈似乎知道了什么,右手轻轻一抖,“噌”的一声,手里赫然多了把三尺长剑。猛然疾驰,一剑便朝十方刺去。
十方闭上了眼睛,已经放弃抵抗了。突然,只觉得背上一动,只听“咣”的一声。
睁眼一瞧,只见尚武一根铁链,竟然锁住了玄慈的长剑。
尚武怒吼道:“快走,十方!”
十方闻声一跃,越过了玄慈,竟没有丝毫犹豫,跑的飞快。
这突如其来的一着,谁都没有想到。
玄慈见长剑完全被锁死,竟然拔将不出,突然松手,一脚踢出,将尚武踢出了一丈多。
再一回头,见十方已经跑的没了身影,怒火中烧,转身飞将上去,朝着尚武天灵盖,便是一掌,尚武应声倒地,再也不动弹了。
“现在怎么办?”玄慈问道。
绝风一巴掌打向玄慈,吼道:“废物,一个小和尚,竟然让他跑了,你的武当剑法连根铁链都不如。”
玄慈撇过头去,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给我飞鸽传书,即刻让追魂带人去追杀小和尚。”
假玄慈没有说话,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紧盯着绝风的后背。
似乎感觉到了杀机,绝风沉声道:“怎么?你想对我动手?”
“不敢,不敢。”玄慈连声道。
“你们武林盟向来不就是以武力论高低吗?如果你能打赢我,我也一样可以听你的。”绝风冷声到。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飞鸽传书。”说着,赶忙离开了。
见玄慈走远,绝风低声道:“武林盟教出的人,果然都是些人面兽心之辈。”长叹一声,也走远了。
武林盟?没错,假玄慈正是武林盟的人,绝风到底如何跟武林盟扯上关系的呢?谁也不知道……
十方一路逃窜,不敢走大路,抄小路直奔山下,生怕绝风追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只是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跑到天边发白,才终于停歇下来。
十方四下望去,一片荒草足有齐人之高,看不见远处,只觉得了无人烟,脚下一软,瘫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十方猛然从恶梦中惊醒,已是黄昏落日,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他想起了昨晚之事,泪水瞬间决堤,不住的流淌。好一会儿,只觉得腹中饥饿的厉害,才又缓缓站起身来,继续朝前走去。
好容易跨过了这片荒草地,十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嵩山脚下,一夜的奔袭竟然只跑了这么段距离。
看着山顶,十方哀叹了声,泪水又流了下来,边哭边走,步履蹒跚的朝市集走去。
一路上,十方还是万万不敢走大路的,只能避开人群,用破僧衣裹了秃头,遇人也不敢说话,恰天黑之时,好容易到了市集的一家酒店门口,便再也走不动了,扶着墙根,倒在台阶上,像及了乞丐,竟也无人问津……
“臭乞丐,死一边儿去,别挡着路”这时,一人站在十方身旁高声吼道。
十方眯着眼,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却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
“爹爹,别和个乞丐一般见识”这是个女孩的声音,很美,很甜。
这时,一个少年走了过来轻声道:“师妹,师傅,四下查探过了,没有问题。”
他手持一把折扇,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汉,大汉背着两柄鬼头刀。
说着,几人便进了店里。
台阶上的十方,迷迷糊糊,看了会儿,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香味把十方从睡梦中拉醒,睁眼瞧去,一个美丽的姑娘正捧着一碗面条看着自己,十方心中一惊,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乞丐,我瞧你是饿昏了吧,这碗面条就送给你吧!”女孩笑着到,说着又回店里了。
十方看着女孩的身影,愣了好久,不只是感激,还有这女孩的容颜。
狼吞虎咽的吃下一整碗面条,腹中总算是饱满了,不一会儿,身体也有了点气力,十方转身来到厨房,他想来,厨房总也是个遮风之地,这么晚了,也该无人。
女孩回到房内,便瞧见了父亲等人。
“你又跑哪儿去了?”父亲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