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不需要人陪。”
爱德华望我一眼,又望望哈里斯太太。
哈里斯笑笑:“好了,映映小姐只是害羞,回去吧,小伙子。”
他绅士地告辞出门去。
下午,门铃又响了,我开门,迎上爱德华的笑脸,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我给你带了奶油酥饼,你不想尝尝吗?”
我实在无法将这么礼貌热情的一张笑脸拒之门外,更何况这里无人与我说话,我非常寂寞。
我们在客厅吃饼干。
爱德华说:“嘿,天气这么好,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走走?”
这时哈里斯太太走进来,抖着身上的外套:“老天,一只调皮的狐狸从灌木丛跑出来,雪落了我一身。”
她听到我和爱德华的对话,走进去替我从衣柜取出大衣和手套:“年轻人,别老窝在家里,出去吧。”
我望向窗外,外面天地一片晶莹,小树枝结满了形状别致的冰凌,如此良辰美景,我不想辜负自己。
外面天气晴朗,爱德华与我在乡野中散步,慢慢地欣赏心旷神怡的景色,我在雪地上蹦蹦跳跳,爱德华精力旺盛地跟着我不停地在树林中穿梭,指给我看松鼠和狐狸的脚印,我们一直逛到黄昏,回到房子里,哈里斯太太早已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们大快朵颐了一顿。
第二天,爱德华仍然准时来敲门,今日他驾车带我去公园,他教我滑雪,堆雪人,我扎堆在一群金发老外中打雪仗,玩了整整一天。
爱德华拿着相机,一直不断地对着我按快门,回到车中休息的时候,我用力啃着三明治,他在看照片,我凑过去,看到屏幕上一个纤长身影,白绒线帽粉色毛衣格子短裙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笑容灿烂得跟个傻瓜似的。
爱德华忽然低低地说:“映映,你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我咬着奶酪忽然就沉默了。
我低低地问:“难道我不是一个麻烦?”
爱德华不明我愁绪,只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嘿,你是一个让人愉快的麻烦。”
傍晚我回到家,家卓依旧不知所踪。
第三日,爱德华带我河边去钓鱼,我教我如何敲破冰面,我们掉到了几尾好大的鲑鱼。
第四日,我早上醒来,躺在床上再也不愿起来。
哈里斯太太进来敲门:“甜心,你该起床了,爱德华今日要带你去庄园骑马。”
我坐起来问:“家卓呢?”
哈里斯太太胖胖的圆脸上是安慰的笑容:“既然他安排好了节目,你就应该愉快接受他的好意。”
我定定地望着她,然后一把扯过被子将头裹住,重新倒回了床上。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将我扔在这个荒山野岭,然后还要我欢欢喜喜地以为自己是公主。
爱德华中午过来:“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脸上的关心很真切,无拘无束相处了几天,我们关系不错。
我懒懒地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爱德华,我很好,昨天走了好远的路,我腿酸,行行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他吻了吻我脸颊离开了。
黄昏一点一点降临,天地之间一片阒寂。
哈里斯太太进来看了我几回:“映映小姐,可要用餐?”
我答:“不用,我不饿。”
我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家卓,我不喜欢爱德华,请给我换一张东方脸孔。”
他似是忙碌,低声用英文对身旁人吩咐几句,在那端沉默一会,才认真地答:“我在伦敦没有熟悉可靠的亚洲年轻朋友。”
我尖叫:“那就让我自己呆着,你管我做什么!”
天黑时分,我窝在沙发上睡得有些迷糊,隐约似乎听到屋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猛地惊醒,跳起来跑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大门。
司机从驾驶坐走下拉开后车门,我的心一直砰砰地跳得厉害。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车中跨出,夜色之中只看得见颀长的身形,我努力瞪大眼睛定定望着他缓步朝房子走来,终于,檐下晕黄灯光照亮了一张清俊面容。
上帝,是他。
家卓踏上台阶,看到我倚在廊下,也就微微笑笑,然后轻轻咳嗽。
我发现他穿得单薄,赶忙侧身让他走进屋中:“外面冷,怎么穿这么少。”
他掏出手帕掩住嘴,咳得有些厉害:“咳咳——刚刚在开会,直接出来,没想到外面这么冷。”
我的心蓦然就软了下去。
“吃腻了西餐?”他坐在沙发上瞧我:“今天不肯吃东西?”
“没有……”我软软地说:“家卓我很想你。”
“我工作忙,委屈你。”他温和地说。
劳家卓永远有本事不费吹灰将我练了十八年的招式瞬间化解至无形。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个胡闹的孩子。
我垂下了头。
“我让助理从中餐馆定了菜,佣人厨房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