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一人兼顾金缕阁和宁府诸事,便有些心力不足,终日觉得疲乏。
明雪急着帮她做进宫的衣裳,担心来不及,楚长歌被人比了下去,她将手中的衣裳在楚长歌身上比划两下,心满意足。
“明雪,你无须这么着急,这衣裳怕是还用不上。”楚长歌疲惫开口。
明雪算算日子,还有七日便是入宫选秀之日,怎么就用不上呢?
“小姐,你不用担心我费神,这都是我该做的。”明雪笑道,还以为楚长歌是怕她太辛苦。
阿离噗嗤笑了出来,“明雪你怎么这么自要好?”
两人又开始日常拌嘴,门外倒是响了匆忙的脚步声。
定神一看是楚若祁下朝回来了,还未坐下便急忙问道,“长歌,江南水患,灾民入城,选秀延期了。”
楚长歌淡淡道,“哦。”早有预料。
楚若祁见她不回文,心中惊讶,继续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她想了想便摇头,“并非。”
楚若祁在房中来回走动,心中不满,“皇上命我与林毅安置灾民,商量治灾一事。可是”
他与林毅本就不合,加上之前的事情,别说商量,安分坐下说话都不可能。
楚长歌安抚道,“林毅是林府的独子,若想解决赈灾一事,林府就得出钱出力,明知林毅有勇无谋还要重用,这便是皇上的用意,让林府心甘情愿的卖命。”
至于楚若祁,言翊大概也是怕林毅坏事,所以干脆就找一个能治林毅的人合作。
官大一级压死人,林毅只能听命于楚若祁,两全其美。
“那你可知林府根本就拿不出粮食?”想起回府路上看到的,他便追问楚长歌,“早些时日,所有的米都被人收走了,长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在收米?”
楚长歌也没刻意点破,“这事大哥暂且别管,过几日就知道原因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楚若祁深信她有这本事,只是想不明白她哪里来这么多钱的?
事过三日,楚若祁整日都在城中巡视,而林毅为了表现自己便在城外施粥布膳。
谁知灾民越来越多,林府的米库都被林毅掏空了,让林毅力不从心。
直到疫病突发,林毅便吓得逃回了府中,反倒是楚若祁经由楚长歌提点,早做了准备,在城外替灾民扎营安寨。
而此时营地对面多了打着宁府旗号的人驻扎,每日施粥送药,省了楚若祁不少事情。
楚若祁便明白了那日楚长歌没有点破的话,毕竟这都城不可能有第二个姓宁的人家。
只是就算他们早有准备,这疫病说来就来,就连阿离都一时没有对策。
“疫病来得凶猛,我还需一些时日才能研究出方子,在此之前,万万别再让人进入营中,免得传染。”阿离难得露出如此慎重的表情,可见状况糟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疫病得以控制,没有让都城之内的人受到感染。
而原本应该与楚若祁共同处理灾民的林毅,却躲在林府担惊受怕,每日需大夫确定没染上疫病才肯罢休。
林海见状,又想起了城中关于宁府施粥的事情,便惊然自己是上了当。
传来林府铺中掌柜,一合计才知道早些日子米便叫人高价收走了,原本以为狠赚一笔,如今却要再赔上一笔钱买其他粮食才能替林毅把面子做足了。
其中一人不满道,“林老爷,江南水患,粮食比往日都精贵,为何要为了林少爷的面子,赔上一笔?”
林海也是无奈,若是林府施粥三日便撒手,外人更会说宁府的好,怪只怪林毅不动脑子乱来!
林毅听闻别人不同意,上前便是一拳,打得那人倒地不起,“本少爷做事还需你们同意?也就我父亲给你们面子,若是不愿明日便领了钱滚蛋!”
他人叹气离去,林海也是愁眉不展,气得只得骂林毅,“你若是争气,就不会被楚若祁压着,早该飞黄腾达,区区几个灾民何必让我们如此为难。”
林海鲜少怪罪他,此番定然是真的生气了,林毅握紧拳头,心中对楚若祁的不满愈来愈多。
“父亲,你等着看,我一定让楚若祁吃不了兜着走!”
林毅跑出林府,去了城外看到不少人蒙着口鼻进出疫区,拿出不少灾民所用的衣物,他便顺着跟了过去。见他们扔进火堆里焚烧,便心生歹计。
“楚若祁,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说着,他便趁人不注意用布包住手拾了一件衣裳离去。
楚长歌正在纵横坊与季舒望商量事情,阿离便冲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楚将军出事了!”阿离说着便拽着楚长歌向外跑去。
路上她才知道,楚若祁莫名其妙也被感染了疫病。
阿离说楚若祁最近都住在疫区外的帐篷里,今早没有出现便觉得不对劲,阿离进去便看到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待阿离诊断,才知道楚若祁也被感染了。
楚长歌心惊胆战的来到城外,被明雪强制捂住口鼻才进入到账中,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楚若祁,心里有些伤感。
再想上前,却被阿离阻止,“楚将军完全按照我的嘱咐照顾灾民都被传染,看来疫病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阿离从怀中掏出一份药,“这是林府药铺卖的药,说是能够预防疫病,价格高的吓人。我今日去买了一份,却发现不过是普通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