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越泽此时已经来到了悟空的身前，笑着对他抱拳拱手说道：“幸不辱命，此次共带回九千零一十六名白矖族人归宗。”这个数字大大超乎了悟空当初的意料，不觉出言相询。

本就不是什么秘事，只要稍加打探即可知其中缘由，卫越泽也就不再隐瞒，详详细细地说出了事情始末。原来那人当日爆出陈姓老祖杀人灭口之事后，虽最后仍被仙武殿弟子所杀，但殿内的其它姓氏已经借机将责任都推给了陈家。

而北地道统欲谋冰灵奴一事也给他们提了醒，知道因极北之地一事，白矖后人已成众矢之的，再以他们为奴不但会被人垢病，还可能因此而引祸上身，正在考虑怎么摆脱此事。

正好离尘坊此时前来商谈用水行元晶换冰灵族人的生意，便借坡下驴，以离尘坊每年用均价卖给他们一定数量的水行元晶为条件，将殿内所有的冰灵族人全都交给离尘坊，以换取水行元晶。

说到这里，卫越泽看了看悟空，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率先向远处走去。悟空想了想也跟了过去，以如今卫越泽的修为，根本就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自是没有什么危险。

“悟空，是你吧！”

走到一片雪坡处站定，卫越泽看着远处冰灵族人在与坊内弟子交割水行元晶，身上的气质渐变，变得离尘脱俗，道骨仙风，却是收了圆滑世故意，已入道心之中。

以冰灵族隔世数千万年的心智，不可能如悟空这般行事，再加上悟空身上的气息与天生灵体的不同，所以卫越泽早有疑惑，只是不敢贸然确认，这才出言相试。悟空闻言也不辩解，拿下面具，将罩帽推至脑后，露出了平凡的相貌。

“陶呆子可是应劫了？”卫越泽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悟空，转过头看向天际，接着问道。

陶文博临入极北之地前，来找过自己，言词之间对悟空唤醒天地双魂很是惋惜，但也言明相见之时必不会因私情而废公义。深知他性格的卫越泽也未深劝，再说当时他也认为悟空会入魔，成为修界公敌。不想只是短短时日，天道便降下石碑，如今极北之地一事已是渐渐明朗，原来的魔头成了英雄，而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陶呆子，却成了仙武殿内斗的牺牲品，死得毫无价值。

悟空点了点头，将陶文博的一应物品都交给了卫越泽，对他说道：“麻烦你交给他的族人！里面的修行见闻录里有他应劫之事的始末。”

“哎……真是个读死书的呆子！”看完悟空所写的最后见闻，卫越泽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将曾经同伴的遗物贴身收好。

“将事迹传播出去，不要让他的后人背负污名。”悟空遥遥看向冰灵族立宗之地，那里是陶呆子身死的地方，半晌之后对卫越泽说道。

“好的！”卫越泽点头应下，旋即想起了什么，扭头对悟空说道：“对了，那陈兴业身知无法解除绝后毒针的毒性，已经自行兵解，也算是为陶呆子报了仇！”

陈兴业兵解后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并不是诈死。而除了当日追陈兴业而去的那个小队、再有一些分布各地见机得快的后人外，在仙武殿内的陈氏族人几乎无一活口，作为对北地各道统的交代。对仙武殿而言，除了第四境高手和第五境大能，其它弟子都是消耗品，分分钟就可以培养出来，这才行此壮士断腕之举。

“还要谢谢你指定我负责与白矖后人的生意之事。”因为这样，卫越泽如今在离尘坊的地位扶摇直上，已是分店掌柜之首，随时都有可能再进一步，他当然要感谢悟空。

悟空没有应话，选卫越泽是因为离尘坊中自己只认识他，算是有些了解。其实有足够的利益，随便选谁都一样，也算是帮曾经的同伴一把，让他可以更早地实现自己成为修界大老板的目标。

“可以谈谈第一次交易的内容了吗？”

此时，那边的离尘坊弟子以手势相告，水行元晶和归宗的冰灵族人已经交接完毕，卫越泽又入圆滑世故意中，气质和表情均变，带着职业性的笑容问向悟空。悟空微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清单。

……

“怎么想到去找妙妙了？”元宝型的飞行法器上，卫越泽问向顺路搭乘的悟空。

此时的悟空打扮得如同离尘坊弟子一般，头上戴着假发髻，护住他天地受戒的标记，是此来之前卫越泽为他准备的。面上用妆容之法简单地勾勒了一番，此时看上去仍是长相平凡，却不再是面目呆滞，多了一些灵动之气，就算是相熟之人细看，也很难认出就是悟空。

这种妆容之法并非易容，很多爱漂亮的女性修仙者都会用，而在离尘坊里，无论男女弟子都会用一些，用以遮住面上瑕疵，增加来坊修仙者宾至如归之感。

“探讨制器。”

悟空看了看眼底深藏戒备的卫越泽，想起了他与那暴力女在仙途时斗嘴的场景，知道他对简妙妙用情至深，便没有出言戏弄，直截了当地说道。卫越泽一听，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悟空，心中嘀咕不已，就你还探讨制器？

“如果效果好的话，也许又有一宗大生意照顾你，只是不知简妙妙会不会同意。”

听到又有大生意，卫越泽心中再无其它，拉着悟空不住追问，可悟空就是不答，搞得卫越泽有如百爪挠心，却又拿对外物没什么**的悟空没有办法，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好在简妙妙也在镇海城，卫越泽不待大型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