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声音海啸一样拂过丛林,摧枯拉朽般的征伐带着无底的愠怒充斥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围场的宾客,似乎又听懂了故事,原来周昌道身边的那个女孩,是这个年轻男子的老婆,而这个硬气磅礴的男子,正厉声训斥,含沙射影的警告威胁不可一世的周昌道。
站离萧子聪不远的方家雄,微微一愣,眼睛的余光投向身边的橙子,果然,在萧子聪纤毫如刀的话语里,橙子像个看到英雄的小女孩,面颊红润,眼波微荡的望着萧子聪。
突然一刹那,方家雄似乎扑捉到了什么东西,他立马回想起去机场接机时,橙子当时给他说的一句话,“这次回来,是为了一个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萧子聪?方家雄无法断言自己的判断,松了松脖间的领结,让自己喘息更加均匀。如果真是这个男子,橙子就太傻了,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何故这么痴迷?
不过,目前的情景,不方便验证自己的推测,方家雄还是融入在宾客中,静静观察着周昌道怎么应对。站在方家雄的角度,萧子聪刚才的话,多少有些轻狂。周昌道的根系错综复杂,盘踞这个城市多年,想把他打压下去,凭萧子聪一己之力,又怎么能办的到?
面对众人的围视,周昌道略略有些愤怒,守着这么多人,被一个毫无来头的小子,当做射击练习的靶子来打,实在不是滋味。
原本他还有个田大小姐表哥的头衔,如今听王小琪的话,貌似这个头衔也是假的,那麽,唯一的介怀也没了,剩下的只是毫无顾忌的反击。
萧子聪,我将会用事实告诉你,一个人的成败,不只是存活在嘴皮子上。
当惶惶的声波在大厅涤荡殆尽,周昌道化身铁血战士,阴色沉沉的笑了,“萧先生,如果你在威胁我,那我告诉你,你找错了对象。”对视着萧子聪冰冷的眼睛,挑战意味浓厚,“我周昌道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投机倒把,说这些话的人每天都有,生意场上,更是无数对手,想置我于死地,可现在我不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所以,萧先生,大话无论怎么说,都是大话,你想在大家面前,搏点颜面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众目睽睽,胡言乱语,这种粗鄙的行为,恕在下不敢苟同。”
“这么说,我刚才说的话,你都不同意咯。”萧子聪似乎没有听到周昌道的分析,依然面色沉着,冰寒清冷的问道。
“哈哈,笑话,我周昌道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责,趁现在我还没发火,请你离开吧,看在小琪和田小姐的面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晴朗的笑声贯穿了厅堂,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要笑,而且笑的如此畅怀。
“真是久违了,活了这么久,终于又让我找到了新的乐趣,好,真好……”萧子聪咕咕哝哝,丝毫不顾及他人诧异的目光,笑意满脸,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你怎么了?”
橙子见萧子聪一脸兴奋,不无担忧的凑向了前,细语绵绵的问道。
萧子聪并未理睬橙子的询问,灼热的目光,如同一道光柱打在周昌道的身上,被他这么凌厉的一看,周昌道不觉感觉哪儿有些不自在。
只有马飞,这个相伴十几年的老伙计,瞬间就看透了萧子聪,大尾巴直摇,晃到橙子的身边,一脸窃笑,“放心吧,这个家伙,不会胡乱来的,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到他这副痞性的笑容,哎,看来,周昌道这个家伙,真是不走运。”
橙子一脸不解,抬头看了看脸色越发沉喜的萧子聪,扭头面向马飞,“飞哥,你什么意思……”
“嘘。”马飞阻止了橙子的询问,指指萧子聪,“不要着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站在周昌道旁边的王小琪,无端突来一阵惊悸,莫名的心慌,扰乱了她一向沉着的表情。久远的时光,在萧子聪的笑容里,又一次被风吹拂而来,那片压在心底,不想再可以提及的故事,突然生根发芽,又一次推动了横在在上的巨石。真是好多年了,第一次看到萧子聪这副表情的时候,是在大二那年,学校附近的一个采石场,那天王小琪穿的很美,蓝色的连衣裙,配上乌黑清爽的马尾辫,足以让任何一个男生忍不住回顾。
而麻烦也正来之于此,那个时候,香港古惑仔的电影盛行,大街上的还充斥着各种飘染的头发和劣迹斑斑的纹身,当然,混混作为这种文化的下的产物,也迎来了存活缝隙。
很不幸,和萧子聪外出逛街的王小琪,被几个混混缠上了。当时,王小琪很害怕,入骨的惊慌沿着脸颊一点一点的向四周延伸,一双玉手细汗微微,紧紧抓住萧子聪的衣角,面对几个面色轻浮的年轻男子,萧子聪脸上飘过一丝凝重,继而便把王小琪死死护在了身后。
几个人嚣张到极致,面对单枪匹马的萧子聪和花枝颤落的王小琪,邪恶的阴笑时时在吵杂的人群里爆出。一个家伙,认为萧子聪不敢和他们正面作对,意图对王小琪不轨,可惜,还不等他靠近,萧子聪的铁锤从天而落,砸在自信洋溢的眼睛上,顿时,哀嚎四起。
其余被哀嚎惊起的小混混,一拥而上,意图把萧子聪围住,来一场群殴。也就是在这时,萧子聪哈哈的笑了,笑声流淌在滚烫的空气里,灼热如铁。
消退去慌乱,王小琪的眼睛被惊诧替代,她从未见过萧子聪如此张扬的笑容,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