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啧了声,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这思维够敏捷的!
“因为在这之前,我见到三个可疑的男人,他们从六楼进了电梯,却在七楼停下,而是真正的目的地却是在八楼。”
“你怎么知道?”时璟眼里闪过一抹严谨的审判,似在揣度谈熙这番话的真假。
“他们自己说的。”
时璟眉头一紧,有些不大相信。
谈熙冷哼,“带了口音的德语虽然听不全,但数字发音还是很好辨认的。”
“你什么意思?”
谈熙没急着回答他,转而看向陆征,男人手里夹着烟,目光深邃。
半晌,他开口:“那三个人并没有在抓捕名单之列。”
时璟怔愣。
陆征把烟灭掉,起身,“瑞典官方发来的卷宗里附带了一张艾特的通话记录,经过技术人员一一比对,已将通话对象身份核实,但里面却出现了一个境外号码,”话音微顿,补充道,“空号。”
时璟不傻,经陆征这么一提他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而当初华夏军方之所以盯上艾特就是因为他曾与易风爵有过直接接触。
而有关华夏珠宝商走私的案子不过顺手而为,最终目标还是瞄准了易风爵。
“难道那三个人来自天爵集团?!”时璟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谈熙眉心一蹙,垂眸间敛下眼底翻涌的巨浪。
天爵集团?!
就是操纵鸿鑫的幕后黑手,那个害她坠崖身亡的洗钱组织?!
这些都是她上次偷听二人谈话才知道的,可笑上辈子到死她还认为鸿鑫是罪魁祸首,没想到抽丝剥茧后竟引出一个跨国犯罪集团。
她一个小小的投资顾问,也值得对方派杀手来了结她?
还真是不怕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她带走了价值两亿的有价证券,对方想追回损失也无可厚非。
时璟自知失言,在陆征冷若刀刃的视线扫过之前便悻悻闭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谈熙打了个呵欠。
“困了?”陆征低声问道,眼底柔情稍纵即逝。
饶是如此也让时璟啧啧称奇,陆征这个大冰山什么时候也开始和颜悦色了?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
“那个……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他还是趁早开溜为妙。
陆征将她抱到床上,谈熙挑眉,她想洗漱睡觉了。
“我来。”
谈熙微愣,便见男人进了浴室,背影挺直。很快,传来水声,陆征拿着一张热气滚滚的毛巾出来,谈熙一见,便目露了然。
“伤口不能沾水,这段时间消停点。”一边说着,一边将毛巾递到她面前。
谈熙不接,笑着看他,一双琉璃黑瞳在灯光映照下潋滟生辉。
男人目光沉静,幽幽深邃。
“不是不能沾水吗?我手上有伤,只有麻烦你喽,舅舅。”最后两个字被她喊得意蕴绵长,似带着几分别的韵味。
陆征眸光微动,下一秒,亲手替她擦脸。
谈熙目露享受,笑话,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轮上的,自然要细细品味才知其妙处~
“什么时候回国?”
“玩腻了?”陆征反问。
谈熙眼珠一溜,嘟囔道:“你又不陪我。”
陆征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乖,我有正事要做。”
说不委屈那是假的,她一个待在酒店,好不容易出个门还遇上公交sè_láng,弄得一身是伤。
“我假期快完了。”运动会三天,加上周末两天,明天就是星期一,好在没课,但最迟后天就必须回去。
陆征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毛巾被他拎在手上,“没想到你对学习还挺上心。”
本来是一句好话,可配上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变了味儿。
谈熙炸毛,气鼓鼓瞪他:“陆征,你什么意思?!”
“在考虑要不要恢复你下个月的生活费。”
某妞儿瞬间得到安抚,忙不迭点头,“要的要的。”好吧,她就是个小财迷。
陆征摇头失笑,又进了浴室,这回端了一个白色的小盆子出来。
当他把盆放到她脚边,谈熙一颗小小的自尊心已膨胀到无限大。
能让二爷纡尊降贵伺候的人估计也就这么一个了。
“明天晚上九点的飞机。”
“嗯?”
“回国。”
谈熙抿了抿唇,“那你和什锦糖的事……”
“不妨碍。”
“哦。”
洗漱完毕,谈熙换了睡衣在床上打滚儿,被单和床单都是她换过的,所以半点不觉得膈应。
陆征把棉被拉上来替她盖好,又把灯调到最暗。
谈熙露了张小脸在外面,大眼眨巴:“你不睡吗?”
男人叹了口气,看着她竟不知如何开口。
谈熙把手伸出来,扯住他衣袖:“早去早回。”
她知道,时璟先前的话没说完,陆征肯定要去找他的。
男人闻言,目光柔软得不可思议,“嗯。”
谈熙笑着指指额头,陆征俯身轻柔一吻,暖黄光晕投射在二人身上,凝成一幅隽永的图画。
关门的响动传来,谈熙翻了个身,笑容却不复之前那般轻松。
重生之后,她已经很少再去回想以前的事,逃避也好,释怀也罢,她只想以“谈熙”的身份好好活着。
但这次苏黎世之行,却将过去沉痛的记忆悉数挖掘出来摆在她面前,不得不正视,不能不面对。
顾眠的死是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痛,而天爵集团的出现又勾起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