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河’也满足了他的遗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开口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赵大当家的,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赵国河在下面已经等你很久了。”
虽然此人与赵国河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而且之前是将其在狱中救出,即便与真正的赵国河相貌有些差别,但也可以认为是在狱中受苦所发生的变化。可这声音,一开口就听出了,这个是假的。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赵山河环视周围的人,有些陌生,有些却是那么的熟悉,他实在无力再思考那些人到底是从一开始就是被缉盗司安排在自己这里的人还是后来叛变的。
最终在看到李胤焕时,目光从灰色突然变得犹如刀剑一般凌厉,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愤声怒吼:“你会遭报应的!”
李胤焕则冷眼看待,轻道:“如今这下场,你又何尝不是报应所致。”
然而,赵山河已经听不见了,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大哥,一会儿出去面对指挥使大人和张小将军的人马?”
李胤焕这才想起来,这次灭掉断背山势力的计划中,可是把朱三孝与张致恒也一起算计在了里面啊。朱三孝的还好说,毕竟做的比较干净,可张致恒的手下可就不一样了,自己掠夺的时候和他们不少人交过手,难免有人会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他较劲脑汁的时候,却看到,肖才居然在笑。
“好啊,你小子是故意想看我笑话是吧,快说,是不是有好办法了。”
“呵呵,有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好办法,而是个馊点子。”
也不等李胤焕问是什么样的点子,铁虎就拖了一具尸体来了。
这也不用问了,李胤焕当然应该想到什么意思了。只是瞥了眼这具尸体,除了身材和自己有些相当之外,身高面貌和自己也是差了好多,虽然说外面的一些人和自己也就是几个照面,但并不是瞎,这么大差别怎么也不可能当成是他的啊。
李胤焕疑问了句:“这能行么?”
肖才淡定的抽出朴刀,在那尸体脸上砍了一刀。问:“这回有几成像?”
“三成。”
然后又是两刀下去,因为肖才确实不是拿刀的材料,看着猛的几下,却根本砍不出其他当兵的一刀的效果,只是那具尸体的半边皮已经有点褶皱了起来。肖才喘着粗气的问道:“这回又几分了?”
李胤焕白了他一眼,心道: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有多么的不堪,这脸都成这样了,怕是他爹妈都得认一会儿,我要像这样还得了?
而后肖才又挥刀在尸体的身上砍了两刀却都没能破得了皮甲。
看他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李胤焕也是一阵好笑,随手用大枪在上面轻松捅了几个血窟窿,然后一杆子砸下去,整个背部变得血肉模糊。
“这回可好,能认出他的也只有阎王爷了。”肖才歇了会儿才缓过来点力气。然后从铁虎手里拿过一个沉重的包裹,递给李胤焕道:“大哥,把你衣服套在这人身上,弄烂一点。然后把这件换上。”
李胤焕见肖才石大山俩人在那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在笑,有点狐疑了起来,解开包裹之后,一件镀银镶金边的鳞甲赫然在其中。
“这……也太张扬了点吧。”
能穿得上这种配置的甲胄的,少说也是一方总兵,朱三孝也远远够不着的位置。现在要他给穿这套出去给人看,什么意思呢?
“大哥,你就穿着试试。很快,你也就当得起这身盔甲了。”
肖才又补充了一句:“这铠甲花了一千两银子锻造的,除了表面金银的装饰以外,下面一层可全都是百炼钢。你要是舍不得穿,拿去送人也拿得出手了。”
李胤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千两,自己在断背山当山匪的这段日子,如此‘勤奋’的‘工作’也没攒到一千两,拿去送人?
哼,除了老子,谁配穿这件铠甲啊。
虽然有点肉痛。但很快兴奋就将那点不痛快给压过去了。
对于一个军人而言,五个东西是生命的重要元素:军功,荣誉,好马,利刃,坚甲。
“大少爷,就是他,他就是大马蜂的先锋部队,之前一直都是他带人挑衅我们,掠夺我们的产业。”
事事如料啊,李胤焕在心里感慨了一声,他自然没有自大到认为肖才是料事如神的大谋士。但自从离开了小山村之后,几乎所有大事小事都被肖才给料到了。
面对人家这么一个指证,李胤焕不怒反喜,又反问那人:“这位兄弟你可看真了,确实是我?”
这招是肖才交他的,这叫打心理战术,首先就得摆出主动,从而占据上风,让对方自己都质疑自己的想法认知。
果然,那人被李胤焕这么一问,顿时气焰去了大半,这时张致恒也喝了他一声:“你倒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他。”
在张小将军看来,对面这个人穿着金边银鳞的甲胄,手里那杆寒气凌然的霸王枪还散发着抹不去的血腥味儿,再有其周围都是甲胄旗帜鲜明的缉盗司官兵。这就给了他,一种遇见了头脸人物的错觉。当然希望这人千万别是。
而那人原本就去了许多气焰,再被自家大少爷这么一喝,也有点疑惑了,本来在脑子里很清晰的相貌,顿时又模糊不清了一起来。仔细的大量了一下,似乎又挑出了好多不一样的地方,这才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好像,不是这位大人。”
“呵呵,这位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