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才当即收起了和气的脸色,严肃的说道:“指挥权不能统一,军纪得不到整治,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莫说一万人,就算十万又有何用?战争,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个人的失误不仅是害了自己一个人,甚至会害死所有人,若是不能接受,那么各位就请回吧。”
众人陷入了一阵沉寂之后,张致恒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立场:“我曾与李大人一起作战过,我相信指挥使大人的能力,算我一个。”
有人带了个头,其他人不管是愿不愿意,也都纷纷同意,毕竟已经有人表态了,要是现在有谁扭头走了,以后可就麻烦了,除非不在荆安府混了。作为荆安府的‘土皇帝’,李胤焕的位置那是相当稳,也相当的强势,想给他们找点事,那也是轻而易举。
“好,既然已经商定了下来,那么四天之后,军饷,粮草,兵马,弓矢,皆聚集于安平小镇。两天的磨合,六天之后,挥兵南下。”
人言可畏,之所以让人畏惧,那是因为你无法判断真假。
肖才只是让人放出风说缉盗司纠集大军欲剿灭一窝蜂。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近日荆安府各路人马大规模的调动,就更让人确定,一支庞大的队伍将在安平小镇会师。当这个消息传到孙宗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大大的变味了,但结合近日的动向,他深信不疑:缉盗司收到朝廷指令,聚兵五万大军,要用脚踩平元山。
就在孙宗科一边加强山寨防御,一边到处找人想办法联系朝廷要员寻求招抚的时候。
荆安府安平小镇外已经将所有‘义军’集合完毕,正在训练之中。
李胤焕的训练方式,就是缉盗司人马日常训练的稍微加强版。原本就已经很残忍的训练方式又有了一番加强,连李胤焕刚开始都有点担心还没开战就已经死伤大半,但肖才却对他说:人的潜力很大,时间很短,必须要加强训练才能到时候不拖后腿。
而各方大佬们在看到自己的兵被这么的折磨,那是心头滴血,但嘴上不敢说。
昌平府秦指挥使就曾对李胤焕说:“你这是不把士兵当人看,这样的训练会死人的,到底不是自己的兵不心疼啊。”
然后,李胤焕就将自己的兵也给拉了进去跟着一块练,所有人全都闭嘴了,而如张致恒与杨硕这等血气阳刚的人,则在对比了兵源素质之后,不禁咂舌,难怪人家兵强马壮,这都是平时练出来的啊。
花了一天的时间训练士兵的身体,勉强能应付几天之内的血气,第二天上午就不停的操练阵列,只要有人掉链子就拎出来一顿鞭子。
而最后剩下的半天就是练杀人了。这些临时凑在一起的兵,有将近一半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到了战场,再见血,那可就晚了。
所以肖才收集了荆安府所有关押着的死刑犯,没到服刑期的全都被提前服刑,一个个大活人被绑在树桩上。
一批两百人,百步之外射箭,号令官一声令下有人射出,将挣扎着的死囚射成了刺猬,也有人手抖,射的太偏了。而还有那么些人,怯场,没敢放箭,那些人被拎出来之后,李胤焕问他们:“我下令放箭,你们在干嘛?”
“大……大人,那边可是大活人啊。”
“哦。”李胤焕那凌厉的目光盯的这些人大汗淋漓道:“那你知不知道军令如山倒,现在,这个时候,你是我的兵,我是你的将军,士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算那里绑着的是你亲爹,也得给我放箭!”
“记……记住了。”
“那就好,记住了,下辈子再当兵,别犯同样的错误了。来人,斩!”
周指挥使一脸错愕:“真斩啊?”
李胤焕瞥了他一眼,笑道:“周大人,慈不掌兵,不知道么?违反军令者,没有理由宽恕。斩立决!”
“唰唰!”
李胤焕的亲兵毫不手软,抽出佩刀,就斩了下去,二十几颗大好人头齐声落地。
还未与敌交战,就先拿自己人开刀,这不是残忍,而是立威。
斩了这些特例之后,下面的训练也就容易多了。
次日,大军进行,浩浩汤汤。车马掀起阵阵尘土。
两天之后顺利抵达目的地,元山背面的小平原地段,开始伐木安营扎寨建造攻城车,云梯。大兴土木。
当众人问李胤焕下一步怎么做,肖才就说了一个字“等”。
当然不是在白等,每天肖才都会派出小分队在元山的小山脉里制造一些动静,而大军则天天在简易的营寨内擂鼓训练。
他们等的了,反倒是守方孙宗科等不了了,这些天散尽钱财贿赂官府,最终到是解决了招抚的问题,但要等朝廷正式派出受降官,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但此时缉盗司纠集大军就在门前,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
最近山寨不停的加厚加高,但其他三面的山脉中也时常传出些动静,孙宗科可不敢保证人家就只会从正面与他交锋,万一四面受敌,即便有高墙,但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朝廷受降官什么时候能来?”
“回大王,小的返回的时候,朝廷的受降部队已经出发,大概再过两天就会到。”
两天?现在对于孙宗科而言,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时间,两天在平时而言只是瞬间而逝,但此时此刻真当是度日如年。
“你去迎接朝廷使者,向其讨一封让缉盗司大军罢兵的书信,快!”
“小的这就去。”
与此同时,联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