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焕比画完了之后朝肖才挑了挑眉毛,肖才茅塞顿开,暗骂自己怎么钻了牛角尖了。
随后再在地图上一看,确实有可行之处。在湖北省有这么一条大河,是长江的支流,从长江延生一直到北边的暨州县附近。而这暨州县就是这条大河的尽头,暨州县西北边倚靠着那数千里的大山,南边就是大河分溪的档口,东北方向便是卢陵府,东南边则又是一片平原,而西边则靠着潞州府。
在重新整理了思路之后,一个新的计划在肖才脑中衍生。
“江陵是贯通南北的要道,耶律速齐的下步打算必然是取江陵,而不可能是取关中。因为关中关隘林立地形复杂,且又不是必经之地。然而辽人取江陵,自然是选择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以便行军作战,就比如我们从江陵出发到这里的路线。”
“而我们却不必要与耶律速齐正面相碰,我们可以依着这条大河的西面向上,这条路地势虽多有山林,却也都是些小山,相对而言也宜于行军。我们北上直达暨州县。”
石大山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卢陵府城都已经被耶律速齐攻占了,那这离得这么近的暨州县城恐怕也难保了吧,等我们到了那里,早就被人给占了。”
李胤焕笑道:“那是当然,冀州县城虽然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但却因为是阻隔荆州东西两面的一座要塞式县城,辽人没有理由放弃它。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被攻陷了。”
肖才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能妨碍到我们。据我所料,如果耶律速齐南下江陵,途中必须要攻打樊城。樊城是平阳府的府城,咱们途径过那里,大家都看到了。樊城傍水而建,且有港口,可以通过这条支流将商物用船运到长江,然后到别的地方。所以樊城富庶,且又建造的十分结实。攻打起来确实费力。”
“不过樊城守军只有不足万人,耶律速齐拥有十万之众,就算分守别的地方,他至少能率兵五六万去攻打。以如今辽军的士气正盛的情况来看,樊城必然守不住。这样,辽军便可占据樊城以作南下的中转站。”
石大山等人越听越迷糊,这跟他们去暨州县有什么关系吗?然而李胤焕听了肖才这么一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计划。
“你是说,我们可以趁着耶律速齐攻打樊城的机会吃下暨州县?”李胤焕问道。随后又有些不解:“不对啊,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打下暨州县城,就算拿下了,一旦耶律速齐回头。加上泸州府城的兵力,我们可就两面受敌了。”
肖才摇了摇头:“不会的。”
“怎么不会?”
“我是说,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不过肖才却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也许他心里早就已经有的打算,也许还不清楚耶律速齐具体情况,所以他不敢妄下定论。最终众人决定,依着肖才所说,继续北上,不过却要绕道河的西岸前行。
万人的军队说是大军,不能苟同,但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的,万人行军,怎么也不可能瞒天过海。耶律速齐也在攻下了卢陵府全境之后,收到了探子的来报。或许有些大将会轻蔑的将李胤焕一行人规划到小鱼烂虾的行列不足为惧。
但这人绝对不会是耶律速齐,耶律速齐之所以能在中原地区横冲直闯,不是没有人偷袭过他,只是他每一步都很谨慎,所以让人无从下手。
面对这一支突如其来的队伍,对于迫切需要拿下江陵,阻止南方北进的勤王军的耶律速齐,从而派出自己的副将提领两万铁骑,中途截杀这支突如其来的队伍。自己这边也好着手准备下一步对樊城的攻势。
然而,耶律速齐的反应,也都在肖才的猜测之中。或许肖才还不够足智多谋,但队伍行径必将会暴露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疏忽。
所以在决定继续行径之时,肖才便已做好准备。让石大山率领八千多人马正常行径,如果遇到前来截杀的辽军,就不要做抗争,最大的可能性保存实力,也就是说看见敌人就立马撒丫子跑。等敌人离开之后再由各自的队长陆续分散赶路。
而李胤焕与肖才等人则领着原缉盗司的精英兵分三路,分别以坐船,画作山匪,赶脚商队的方式分批押运粮草辎重赶路。
目的就是给耶律速齐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这波人不堪一击,可以安心南下。而李胤焕等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十日之内抵达暨州县附近,为进攻做好一切准备。
一艘画舫在平静的河面上悠悠的前行,周围偶尔路过一些商船渔船,有大有小,有快有慢,看起来与往日无异。李胤焕与肖才坐在画舫的二楼舷窗便,悠闲的喝着茶水,下着围棋。一边坐着几位弹唱的清倌人,还有三名穿着锦服,手里端着酒杯却一直瑟瑟发抖的青年。
“大山他们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跟辽军打交道了吧。”李胤焕问道。
肖才点了点头:“算算从探子发出的时间来看,差不多快到了。但愿二哥他们能完美的完成。”
说和,肖才却又叹息道:“唉,虽然是演戏,但免不了要死些人啊,还未交手就要先损兵折将。”
与之不同的倒是李胤焕,后者倒是想的很明白:“打仗嘛,难免要死人,如果硬拼会死更多。现在死一点,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多的活下来。”
李胤焕落下一字,将肖才的白子围困,眼看再有两步就要将肖才的白子通杀了。
此时的肖才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