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自从被赶出吕府便一直无所事事,再加上怀中无钱,很快被刘邦招揽为小弟。上次四处散播谣言后他心中总算为自己挨打出了口气,但好日子没几天就传来吕府退婚一事。等他再去找刘邦时亦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为此,他曾痛恨上天的不公,自己好不容易跟个大哥,反过来还是被吕府坑了一把,害的自己再次流浪。
今日,已经两天没有吃饱的袁大在丰邑四处闲逛,希望能够乞讨到一些吃食。他蓬松的头发夹杂着几根麦草,衣衫褴褛胡子邋遢,足见过得不舒心。
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吕府门前,想起以往吃得饱穿的干净,再看看如今的模样,不由痛恨起吕太公,暗道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样。
袁大正在咬牙切齿痛恨时,吕府中走出一男一女,二人正相谈甚欢。袁大见此不由愣了愣,或许因为他这副乞讨的模样,又或者是两人正在相谈,这二人从袁大身边走过,却没有认出他。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袁大眉头紧蹙,面露疑惑,“这吕小姐竟和杨林在一起。”口中嘀咕道。随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猛然变换,“杨林和吕小姐?”再次嘀咕后,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路人看疯子似的望着袁大。
泗水亭中阳里村刘邦家中。
因为家中麦田被烧,刘邦现在闲暇无事,关于亭内的麦田收割,他则全都交于了下面的人去督促。此时他和卢绾、樊哙面色凝重,对一胡子邋遢的人问道,“你确信没看错?”
这人拍着自己胸膛保证,说道,“季哥,我袁大在吕府几年,怎么可能会认错吕小姐。”这人便是两日没吃饱准备游街乞讨的袁大。
在见到吕雉和杨林后,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刘邦这里来邀功,“季哥您看,我发现他们两人后就第一时间给您报信……”露出谄笑说道。
刘邦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略有鄙夷,不过却很好的掩盖过去,随即表现的十分热情,满脸的虚伪神色说道,“这次确实劳烦兄弟了。你看这样,反正你也无处去,就留在我身边可好?”
闻此,袁大痛哭涕零,急忙表示衷心,“季哥,袁大我上次就想跟着您。可惜时运不济,那吕太公竟然退婚,害的您也不再待见我。今日多谢季哥,我袁大对季哥的衷心永远不变。”
刘邦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低声道,“好兄弟,是季哥上次鲁莽,竟差点错过如此忠肝义胆的兄弟。”随后他见袁大邋遢的模样,皱眉说道,“兄弟还未吃饭吧,正好家中还有口食,请先入内去吃些。”
袁大咽了咽口水,肚子听到吃食立刻叫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后急忙跑进茅屋寻找吃的去了。
“季哥,他这……”卢绾上前一步,担忧的指着茅屋说道。
刘邦立刻挥手打断卢绾的话,随后将他和樊哙招到身前,低声细语说道,“放心,我心中有数。现在养着这小子,将来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卢绾二人明白了刘邦的意思,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而樊哙则气愤的哼道,“季哥,看来那吕雉一直躲在姓杨的家中,这算什么?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给我咽下。”刘邦指着樊哙的头低声呵斥道,“最近萧大人那边已经对我颇有不满,此时不是和他杨林争气的时候。”
“难道就这样算了?”卢绾不服气的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咱们还不是君子,这事就先让姓杨的过几天安稳日子。”女人被抢,自己被退婚,刘邦怎么可能就此作罢?他是恨不得剥了杨林的皮,但又担心到萧何对自己的态度,如今只有先忍气吞声佯作不知了。
随后他又对卢绾吩咐道,“你去找个地方将袁大安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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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水亭亭长处所。
陪同吕雉从吕府归来,杨林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果不其然,吕太公知晓前因后果后,非常爽朗的应下借钱一事,因此让他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杨林原本打算将吕雉留在吕府,但吕太公担忧刘邦知晓后前来骚扰,无奈下,他只得答应继续照顾吕雉。方才回到丽水亭率先将后者送回家后,杨林便急急忙忙赶到亭内。
“速去将夏侯婴和王山找来。”他对屋外的执勤人员说道。
“诺!”这人立即去办。
未过多时,二人匆匆赶来,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两人心中立刻明白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坐。”见到王山和夏侯婴进来,杨林示意的说道,然后又继续开口,“你们可还记得我上次说的收粮一事?”
王山立刻拱手回答道,“当然记得,这不是为了那十二户麦田烧毁的农户吗。”
“如今钱我已解决,趁现在刚刚收获各家各户还能有些存粮,下面就立刻着手安排收粮。”杨林点头,随即又道,“王山,你现在去亭里宣传通告,凡是有余粮愿意出售的农户,按照市价再多加两成的价格收购。”
“诺!”王山急忙起身离开,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马虎和拖延。
杨林又看向夏侯婴,后者知道轮到自己,于是挺起胸膛等待安排,“夏侯大哥,这次要辛苦你了,你重点去泗水亭收购。我允许你最高可用市价加三成的价格收购,但有一点要记住,有多少便收购多少。”说到这里,杨林眼中露出丝丝冷冷的目光。
夏侯婴不明白杨林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