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入夜,杨林听到屋门被人急促的敲打,他迷迷糊糊醒来后,脑子突然一个机灵,有人敲门?他急忙下榻,如此之晚还来找他,必然是出了重要的事情,难道是粮食?
开门后,见到正是今晚值夜的一个壮小伙,杨林匆忙问道,“出何事了?”他声音急促。
“亭长,李霸大哥抓到一个鬼鬼祟祟之人,他让我请您过去。”这人立刻回答道。
闻此,杨林松口气,幸好不是粮仓出事。而后他穿上外衣,便同这人一起去了亭部。
此时深夜,亭部被众人的火把照的红亮,李霸见到杨林到来,指着捆绑在地上的人凶恶恶的喝道,“哼,你给俺老实点。”随后向杨林迎了上去。
“林哥,俺逮到个鬼祟之人。大半夜的这人还在粮仓附近躲藏,不知有何想法。”李霸打雷一般的声音,震得人耳发聩。
杨林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捆绑之人的面前,他蹲下身子,望着倒在地上的人,而后托着下巴问道,“你不是本亭之人,夜半三更为何躲藏在粮仓附近。”
那人见到杨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根本没有回答。
李霸见此心下不高兴了,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到这人身上,“林哥问你话呢,还敢给俺嘴硬,说……”边踹边喝斥。
这人虽然面露痛苦之色,却依然咬牙不说,双眼狠狠的瞪向李霸,似乎想要吃掉后者一般。
“哎呦,你小子骨头挺硬的嘛。”李霸见此火气更盛,撸起袖口,就要换上拳头。
杨林随即挥手止住,他站起身子,淡淡一抹冷笑,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来此处无非是想放火烧粮。”
倒在地上的人突然转过头,双目惊讶的看向杨林。“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放火,烧什么粮?”他终于开口,急忙解释道,然后挣了挣绳子,气愤的说道,“你们这是何意,凭什么抓我,快给我松开。”
杨林听到他的话,突然大笑起来。这番神情令地上的人更加不明所以,同时比之前也更加的紧张,被捆在后面的双手也满是汗水。“你…,杨亭长……,你笑什么?”
“哦?”杨林突然止住大笑,目光紧紧盯着后者躲闪的眼神,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我…,我…,我不认识你……”
“那你为何知道我是杨亭长呢,袁大。”杨林叫出了地上之人的名字,语气冷冷的开口说道。
袁大全身一个激灵,额头上也焦急的露出汗珠,身子别扭的往后挪动,不可思议的瞪着杨林,“袁大?袁大是谁,你认错人了吧。快…,快把我放了。”
杨林不以为意的说道,“听你口音不是丰邑人,倒是和吕太公口音相同,不知我说的对否?”
袁大终于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不由紧了紧嘴,然后见杨林仍旧笑看着他,于是低声的辩解道,“就算口音相同,又如何说我是袁大。”
“你小子,还敢给俺狡辩。”李霸脾气火爆性子又急,气的再次踹上一脚。
“我丰邑巴掌大的地方,能有多少外来人。”杨林似乎也不耐烦了,再道,“你不承认不重要,明日派人请吕府之人过来辨认便知。”
袁大闻此话,知道糊弄不过去了,突然大声哭喊的说道,“杨亭长放过小人吧,小人袁大只是路过贵亭,真的没有恶意。”
“嘿,终于肯承认自己是袁大了。”李霸指着他,“呸……”一口唾沫吐在后者的脸上,凶神恶煞的说道,“少在这糊弄俺们,路过?你家粮仓是建立在路边的,这四周都是住户,你路过哪里?”不得不说,李霸此时终于肯用脑子思考了,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袁大无话可说,焦急的哭诉道,“杨亭长你可要相信小人啊。”
李霸上前一步,凑到杨林耳边,低声私语说道,“林哥,依俺看这小子就是那刘季派来的。俺上次跟夏侯大哥在泗水亭收粮时就见到他跟在樊哙身后四处借粮。”
“嗯。”杨林心中也已经猜测到,如今在丰邑对他有敌意的也唯有刘邦了,他点了点头对李霸道,“令人将他关押起来。今晚严加看管,切不可让他逃脱。”
“诺!”李霸早就看袁大不爽了,此时哼哼的接令。
“另……”杨林略下思考,再道,“粮仓附近加强巡视,万不可出错。除此,再命人找些麦草堆在粮仓附近。”
李霸摸着脑袋,这加强巡视他能理解,可堆麦草又为何?不过他虽不明白,却依然立刻吩咐人去办。
片刻,一切按照吩咐准备完毕,袁大也被人带走看押。李霸拱手说道,“林哥,都办好了。”
随后杨林带上李霸和众人一同前往粮仓。亭部和粮仓相距并不远,杨林到时,麦草已经堆积好,而粮仓附近更是有四、五个人时刻戒备。
“让人准备些水过来。”他再次对李霸说道,随后又观了观风向,东南风并不强,杨林心中十分满意,这样的风力正好。
待众人提来十多桶水,杨林又令人将麦草往粮仓的西北方向挪了挪,这才再次吩咐道,“烧了。”
“烧?”李霸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再次问道,“林哥你是说?”
“将麦草烧掉。注意粮仓,万不可有火星飘过去。”杨林淡淡的开口,目光透着决然之色。
随后李霸亲自拿来火把,自己将堆积在粮仓西北方向的麦草点燃。与此同时,剩余的人则提着水桶防止火焰向粮仓蔓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