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闻此言,他怔了怔,随即挥手示意衙役暂退,他面色凝重,询问道,“此话何意?”
“萧县丞……”刘邦此时也没有先前的恭敬之意,事到如今已经是撕破脸皮,他恨恨的说道,“我刘季就是个小混混,我没本事,我懒散。可我刘季这些年没给你办过事?我没功劳还没苦劳?”
刘邦抱怨的瞥了瞥面色不好的萧何,再次冷冷道:“你想做好官,你想给百姓负责,我刘季无话可说,我自认倒霉。可他杨林呢,他私藏嫌犯一事想必萧县丞也不会徇私枉法吧。”
“私藏嫌犯?”萧何不解,眉头皱了皱,再道:“嫌犯为谁?”
“夏侯婴。”刘邦盯着萧何,冷笑回答道。
萧何深吸一口气,刘邦方才的话已经说得如此难听,他亦不可查此事,遂命道,“来人,将夏侯婴和杨林带至县衙。”
随后自有衙役听令去做。
“亭长,那刘季果真被萧县丞押回了县衙?”丽水亭农田,从泗水亭归来的杨林被李霸打雷一样的兴奋声音问道。
杨林点了点头,暗道总算是将刘邦送进了县衙,依他猜测此次刘邦至少也是入狱之罪。于是听到李霸的话,他道,“正是。”
夏侯婴和王山、赵猛几人同样松了口气,这段时间时时刻刻提防对方的捣乱确实令他们身心疲劳。“如此甚好啊。”夏侯婴感叹,他可忘记不了那两石粮食的事情。
“最近劳累众兄弟了,待今日灌溉完毕,林邀兄弟们喝酒言欢。”杨林面带笑容的说道,他压在心中的大石也随着刘邦的入狱而落下。
“林哥,你可是答应过俺,要带上嫂子的啊。”李霸这穿透力十足的声音逗得众人大笑。
然,事与愿违,午后时分,两名衙役奉萧何之命到来。
“萧大人让林与夏侯婴去县衙?”杨林嘀咕的问道。
其中一名衙役拱手说道,“不错,还请杨亭长配合,随我们走一趟。”毕竟杨林有丰邑第一豪杰的名声,衙役也不便责令,唯有温言相劝。
“莫非是刘邦的事情?”他独自暗道,并未想太多,随后开口道:“请!”
于是叫上夏侯婴便与两位衙役一同离去。
至县衙时,唯有萧何一人坐于案台之上,刘邦等人则已经入狱。杨林和夏侯婴急忙上前行礼,杨林遂开口说道,“不知道萧县丞找林与夏侯婴可有吩咐?”
萧何没有回话,而是略有担忧以及叹息的看了看杨林,对于他,萧何心中矛盾无比。与刘邦不同,杨林的所作所为深得百姓拥戴,为不可多得的豪杰。若说萧何心中没有爱惜之情是绝无可能的。然,私藏嫌犯亦是重罪也,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县丞?”见萧何没有回答,杨林疑惑的再次开口。
萧何叹口气,挥手令衙役退下,他起身来到杨林身前,又望了望夏侯婴,说道,“夏侯婴可是谯县人?”
闻此,杨林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但此时也不可不回答,他替夏侯婴回道:“确为谯县人。”
萧何点点头,负手而立,眼睛突然眯成一条缝,他这次盯着夏侯婴再道,“那你为何来到丰邑?”
杨林还想说话,却被萧何打断,“杨林,此事与你无关,你可明白?”他一语双关的暗示道,足见对于杨林,他还是不忍心令其入狱。
夏侯婴面对萧何的眼神,年过三十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是何意?于是他坦然一笑,拱手说道,“萧县丞,此事与杨亭长无关,他并不知道婴之过去所做之事。”
杨林只觉得胸口一堵,血气翻滚,而夏侯婴继续说道,“婴来丰邑实为无奈之事,因在谯县伤人只得逃离。”
“夏侯大哥。”杨林突然叫道,“你这……”
然萧何再次打断,还是没有给杨林说话的机会,他立刻命道,“来人!”
“县丞!”进来两个衙役,恭敬的准备听候吩咐。
“沛郡谯县人夏侯婴因伤人逃至丰邑,今已坦白无需再审,命将其押入大牢。本县丰邑丽水亭亭长杨林用人失察,蒙受夏侯婴之欺骗,但秦法不可藐视,遂杖责十棍。”萧何即刻做出决断。
夏侯婴吐口气,虽说自己入狱,但此时的心情却无比轻松,暗道总算没有将杨林连罪。同时他又感激的看向萧何,心知这都是萧县丞的开恩。
“诺!”衙役接令。随后一人将夏侯婴押入大牢,另一人则对杨林施行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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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水亭安阳里。
吕雉望着屁股朝上躺在榻木上的杨林,心头隐隐作痛,一双美眸眨呀眨的泛着泪光,“还在疼?”她哽咽的声音轻语问道。
杨林点了点头,他可不是铜皮铁骨,这十棍虽不多,却也打的皮开肉绽,但他却皱着眉头叹道,“我倒无碍,关键是夏侯大哥。”
吕雉幽怨的看了看杨林,“还说无碍,看你这眉头。”随后又温言开口,“这几日便好好休息。”
“林哥。”李霸穿透力的打雷声音在屋外传来,吕雉听此,遂起身离去,但与李霸相遇时她却恶狠狠的瞪着后者,甚至有一种想吃掉对方的感觉。
李霸摸着脑袋,问道旁边的赵猛,“嫂子这是咋了,为何那样看向俺?莫非嫂子想吃肉了?要是这样,俺今晚就该带肉过来。”
赵猛点点头,认同的说道,“看来嫂子也喜好吃肉,下次定要带些过来。”
听闻这二人的话,王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