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亭在王山的督促和监管下四日前便已经完成了赋税任务,税官查收后就已经命人拉回沛县。而泗水亭也因为杨林的到来终究是不负众望的顺利完成,此时正在等待查收。
听闻此消息后,三老和萧何均十分高兴,不仅夸赞了杨林一番,就连吕老太公也被丰邑人传扬。吕太公对此亦十分乐见,他们吕府新搬迁而来,根基本就不稳,先前又有退婚风波,遂此时能够受到丰邑人的赞美,可谓是稍稍站稳了脚跟。
杨林经此事后,在泗水亭同样深得民心,虽是外来就任的亭长,但和刘邦一比较,孰好孰坏,谁能为百姓做事实,众人一目了然,遂农户们在心里也是接受了他。
如此,后者同样是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泗水亭的排斥。既然已经稳定了局势,杨林于是任命赵猛为泗水亭亭父,而李霸出任求盗。至于丽水亭那边,因先前的巡逻体制已经完善,再加上如今农忙也过去,杨林便令王山兼任求盗一职。
沛县县衙大牢。
顺利解决了泗水亭的烂摊子,杨林随即向萧何提出探视夏侯婴的要求,后者略微思考后便答应了此请求。
杨林于是带着李霸三人一同前来,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昏暗的狱门,牢房内虽有火把,却仍然阴暗潮湿,且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冰冷感觉。
衙役得到萧何的命令,遂带着四人来到夏侯婴的牢房。这时,夏侯婴同样看到杨林等人,他立刻站了起来,急忙走到牢房木栏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杨林见衙役很识趣的离开,这才开口,道:“蒙萧县丞相助,我们才能进来探视。”
随后李霸和王山以及赵猛三人亦是急切的问长问短。杨林也叮嘱夏侯婴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说服郡守为其减刑。
而后者闻此,只是淡淡一笑,又让杨林无需如此煞费苦心,“一年的牢狱,婴还是能够等得起。”
然,杨林终究还是不放心,这期间若是遇到征发徭役,夏侯婴很有可能有去无回。随后几人又聊了片刻,但因时间原因遂匆匆被衙役带出。
出了大牢,萧何已经在外面等候,杨林见此,于是急忙上前拱手行礼,感谢道:“今日多亏萧县丞了,林感激不尽。”
萧何挥了挥手,示意后者不必如此,他再道,“至于夏侯婴你也无需太过担忧,我会让狱卒照顾下。”
闻此言,李霸三人立刻行礼感激萧何。而杨林则是上前一步,随后伸出右手将萧何请到一旁,他低声私语又带着担忧的问道,“萧县丞,郡守那边当真没有办法说服?”
萧何突然惊讶的看了看杨林,他立刻明白了后者意思,于是有些为难的闭上双目细细思考,而后他再次叹口气,表情不自然的开口说道,“虽说郡守可以减刑,但想要说服何其困难。不过……”他略下沉吟,再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杨林眼睛一亮,急忙的问道,“请萧县丞明示。”
“钱!”萧何低声吐出一个字,随后负手离去。
“钱?”杨林脑中闪过灵光,终于明白是何意,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郡守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贪念。
经萧何的提醒,杨林想通了所有,但一个难题随即摆在了面前,钱从何而来?他现在身上还欠着吕太公借予购粮的钱以及泗水亭赋税的粮食。而这次贿赂郡守,仅仅几贯铜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若是再向吕太公借,杨林只感到压力相当的大。
“要想办法赚钱。”他心下暗道,脑中思考着如何快速赚到足够的金钱。
见杨林托着下巴,面露沉思和忧虑,李霸上前大大咧咧的问道,“林哥,你这是?”
杨林这才舒了舒眉头,深深吐口气,回身对三人说道,“无事,走吧。”于是在李霸几人的疑惑下,四人离去。
不得不说沛县县城的确比丰邑热闹许多,街道上各种叫卖吆喝以及形形色色的路人,都给这座城池增添了不少活力。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突然一位青年对杨林有些气愤的说道。
杨林因仍在思考赚钱一事,遂未注意行人,便将此青年的包袱撞掉。
“嘿,你说什么呢?”李霸见青年对杨林不敬,立刻撸起袖口打雷一样的声音和恶狠狠的眼神瞪向这人。
青年被此壮实大汉吓到,唯唯诺诺的面色担忧。
而杨林则挥手拦下李霸,随后他对青年道,“实在抱歉。”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小事,随后他弯腰将青年的包袱和掉落的物品拾起。
“咦?”杨林沉吟一声,他捡起掉落的一卷竹简,入手掂量一番,分量不轻。“竹简……,竹简?”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随即将东西还给青年,而后急急忙忙的离开。
李霸三人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追赶上去。回到泗水亭亭部,几人均是累的气喘嘘嘘,这一路几乎没有休息,他们不知杨林如此急忙赶回亭内究竟是为何事。
“林哥,你赶回来到底是为了啥事?”又是急性子的李霸,他咕咕喝完一大碗水后,一屁股坐在榻木山,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去的问道。
杨林同样累的大口喘气,但表情却异常兴奋,似乎想要尽快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不等李霸三人歇息,遂急忙开口说道,“王山,你去找些石灰过来;李霸,去寻些树皮或者麻头,若是没有,找些粗麻布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