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竟是先葬己身!
老可看着倒在怀里的,她双眼还不甘的睁着,方向是远方的那一片灯光,“我会找到二老的墓,将你葬在他们身旁!”
女人眼角一动,流下两行带着血丝的泪水,划过一片尘霾的脸庞,流下两道深色的痕迹,像是通向远方的路,永不可回头。
女人的双眼缓缓闭上了,挡起与老可永隔阴阳的界限……
老可轻抚女人的头发,心里不藏一丝悲哀痛苦情绪,他知道自己应该痛彻心扉、甚至肝肠寸断,但只有凝滞静心。
他开始憎恨自己的冷血,想哭却没有情绪,牙齿紧咬嘴唇,一道道血沽顺流而下,融进女人滴落土泥里的血泊。他感到很痛,于是更加使劲咬住唇角舌尖,证明着自己对女人的逝去无比痛苦。
他蹒跚的站起身,用挽带捆住悦儿背在后面,当抬起头来,惊愕的看见,欢儿辛苦的站在自己面前,全身擅抖着用尽所有力气,脸涨得通红,那双深邃眼眸透出淡淡红色,凌乱的金紫色碎发被风打乱。
老可旋即平静的捡起欢儿的帽子,盖在他头顶,扯过他的小手放在紧缚自己的挽带上,沉嗓说“抓住、别松手!”
老可怀抱着永远睡去不复醒的她,背着熟睡的悦儿,身畔拉扯着几月大却踉跄行走的婴孩儿,走向远处那黑黢黢,风声飒飒的密林,他是猎人,只有那里才最安全,他沉浸在失去亲人的自我世界里,完全没看顾欢儿,他知道这个捡来的儿子,是不平凡的,可能同自己一样是不平凡的,还有谁能像自己一样凄惨的如此不凡呢……
呜咽的风如诉悲歌,却没有听者感同身受,一片“嘶嘶……”巨浪涌来,卷起滚滚黄尘,夜色月光中,犹似巨蛇翻滚卷向残破的庙墟。
墨廷,墨管家,信步踏来,脚下翻滚拧缠着无数条吐信的黑蛇,黑蛇卷起土层漫卷起尘烟,突然间群蛇静下来,不再前进,躬身、吐信、仰头显得畏缩,恐惧。
墨廷紧锁起眉头,三鹰很久发出信号,此时该得手了。可蛇群在惧怕什么?
他缓缓走向那片碎石堆积的墟庙,脚下赫然躺着黑衣人,瘆人的血洞在额角翻开,墨廷脚尖轻触下黑衣人,感到无比失望。
突然‘噗‘一声脚下黑衣人化作无数暗红色血末,细沙尘般被风卷起,漫天狂舞,‘噗’‘噗’……
又有无数红色血末被风卷上天空。
墨廷瞥到那遍地的带血衣服,但眼前满满红色噬去了自己所有勇气,他惊惧的高呼着,转身向外跑去,跌倒无数次再爬起,冲向来时路,他畏悚无比的嘶吼着“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