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他师父,竟然布下死局,让他破解。
“粼城风光,莫非师父这是不许我独赏吗?还是师父在担心什么,却又不能说。”气质如仙,平静如水,一席黑衣锦袍,透过阳光,不知不觉中似乎渐渐变成了白色。
“千晟,你该跟我回去了,五日,是我的极限。”
“那就请师父超越极限,云天未乱,不曾有战事,根据昔日的约定,我这个国师是自由的,师父,别忘了千晟这些年来已经完成了你的条件,至于其他,就算你是我师父也应该清楚,妄图干涉的代价。”晏苍岚语气很轻,如春风佛面,话语中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不喜不悲,不是警告而是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我是你师父。”老者不求晏苍岚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没想到在他的眼中连尊重都没有。
“那就做好一个师父该做的。”晏苍岚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独留老者一人,老者看向屋内,他太了解这个徒弟的本事了。
不过,他这个师父似乎太没地位了,既然如此,也是时候该告诉千晟,他才是师父。
“主子,他动怒了。”
“我累了。”晏苍岚微微闭上眼睛,显然不想多谈,很多事情,他清楚,可却无法体会,这样的感觉很难受,还好,她还在。
“属下告退。”
与此同时,皇宫内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是长宁宫的人心惶惶,兰嗣醒来,口中一阵腥味袭来,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来人,传御医。”万公公急忙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道,心想,陛下蛊毒已解,为何还会吐血,御医不是说身体并无异常吗?
“拿下万公公。”兰嗣漱口后对藏在暗中的暗卫吩咐道,兰嗣本以为解蛊毒后身体便会恢复如初,没想到如鬼医所言一般,即便是解了蛊毒,他的身体依旧无法恢复。
“陛下…”万公公还没说完,兰嗣挥了挥手,暗卫直接将万公公带走。
万公公没想到兰嗣吐血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防备他,他一直清楚兰嗣对他的怀疑从未减轻,没想到竟然已经防备到了这个地步。
万公公刚带走不足片刻,刚刚的暗卫立即返回到兰嗣身边。
“陛下,属下办事不利,万公公逃走了。”暗卫也没有想到,万公公竟然会武功,而且功夫不弱。
兰嗣还未曾说话,又一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万公公逃走,兰嗣吐血的消息不胫而走,万公公理所应当的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兰嗣下令,杀掉万公公,只可惜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兰嗣却连万公公是谁的人都没有弄清楚。
楼陵城和楼星落离开后,如今粼城只剩下慕容珏、夏侯文仁、晏苍岚以及专门留下盯住晏苍岚的拓跋弘,看似和平,实则暗藏危机。
清晨,兰悦得知了宫中的消息,起床后来不及吃早膳,换好衣服打算前往君临阁。
“站住。”刚要走出大门,康庆王眉头紧皱对兰悦呵斥道,眼下什么情况,兰悦竟然丝毫不知道避讳。
兰悦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在。
她私自要求退婚时,她的好父亲以她为耻辱;毁容后,又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夏侯文仁纠缠,他就差点为了东陵的和平将送到夏侯文仁的床榻之上了,王府大宅,所谓父女之情不过是有价值和没有价值罢了。
“父王这是打算将女儿囚禁在王府吗?”
“从今天开始,不得踏出王府一步。”康庆王看着兰悦,对这个女儿,他从未过多关心,自从与薛国公府的婚事告吹之后,他对她甚至有些厌恶,这些年来的忽视,康庆王心中隐约有些亏欠,但这些亏欠远不及东陵的江山和康庆王府的未来重要。
“若女儿一定要出去呢?”
或许是因为兰溶月搬出了康瑞王府,兰悦也下定了决心,斩断过去,夏侯文仁也好,康庆王府也罢,都不是她的栖身之所。
既然谁都靠不住,那就谁也不要依靠。
“王爷,别生气,郡主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你就让她出去吧。”康庆王妃走出来,一副大度的模样劝解道。
“收起你的嘴脸,让人恶心。”许是因为想将宫中的消息焦急告诉兰溶月,又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取代了她母亲之位的人心生厌恶,兰悦一副嫌弃其恶心的模样道。
康庆王上前,一巴掌打在兰悦的脸色,“孽障,对母妃,你怎敢如此放肆。”
打过后,康庆王有些蒙了,兰悦同样也是,以前,她总是闹的再过分,康庆王却从未打过她,毕竟他是出了名的脾气好,毁容后的时光,她不愿意走出院子,作为父亲的他也从未去看过她,或许是连打都懒得动手了。
“母妃,我的母妃早就死了。”回过神后,兰悦只想逃离这康庆王府,如今,她仇也报了,只是想脱离这一切。
其实,前几天兰悦也曾找过兰溶月,只是兰溶月在宫中收到信也也不曾回复她。
“孽障,若是你今天敢踏出王府一步就永远别回来。”康庆王想起朝务,神色匆忙,心中焦急万分,迈步离开王府。
康庆王离开后,兰悦沉默了,两两之间,她该如何选择。
离开不是不能生存,只是这里终归是她的家,即时不曾有过归属感,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在王府,她也曾有过快乐,只可惜兄长战死,母亲早逝,偌大的王府,她早就没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