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面色逐渐好转,估计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我把她额头上的蛊虫抹到地上去,然后收了坛子。用过的蛊虫不能再次收回坛子,因为它们已经将自身蛊气灌入病者身体,过不了多久必定会死。这也是我的蛊虫能长久不死的原因,因为一直有阴气供养,说白点儿,就跟老太婆利用蛇灵延年益寿一般。
蓝阿朵泪汪汪的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很疑惑我的做法,眨巴眨巴眼睛,泪水沾到长长地睫毛上,楚楚动人,让人心头不禁生出怜悯之心。
“好了,等会儿就会醒过来,别担心了。”我笑了笑,然后走到一旁做在椅子上。老太婆只能活一夜的事情,我暂且不能告诉蓝阿朵,免得让她悲痛。
蓝阿朵抽泣一声,抹抹泪花,然后温柔地去照顾老太婆,一言不发,看起来很文静。本来是想问问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此情此景,不好开口打断气氛。
我看着蓝阿朵蹲在椅子旁小心翼翼地给老太婆擦额头,这时她围里蹭出来一张黑色皮纸,我刚想提醒她,结果突然发现这皮纸上隐隐透出一股阴气,心头一凝,深怕是什么邪物,忙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捡起来就往外边走。
“喂,你要走了么?”蓝阿朵还以为我要不辞而别,可怜巴巴的叫我一声,这声音彻底将我心头给打得毫无还手余地了,连忙说出去看看风景,不会走的。
“哦。”她又埋头照顾老太婆:“等会儿进来一下,我有事情要给你说哦。”
我点点头出了屋子,来到左边的悬崖边,这儿很高,走过来顿时微风拂面,感觉凉快舒服。看了看手里的黑色皮纸,发现这是一张动物皮,上面稀疏刺有一些扭曲的巫术符文。
这可把我愣住了,像这种皮纸,既是巫术一脉的巫符。跟道家用的黄符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并不像道家黄符那样只能使用一次,而是无限制的,只要有巫术控制即可。我包里都还有几张。
莫非蓝阿朵会巫术?我感觉事情越来越神秘了,连忙打开巫符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驱鬼降妖的符文,而是一排精致漂亮的小楷,应该是蓝阿朵写上面的。
标题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上面写着“以蛊定婚”四个小字标题。以蛊定婚是蛊娘地一种古老选夫方式,我也有所耳闻。
据说古时候因为蛊娘这个职业让人忌惮,所以很多蛊娘没男人敢娶,从而,致使蛊娘这个职业逐渐衰退。后来有个蛊婆就想了办法,让蛊娘想嫁人时,把自己最心爱的蛊虫放出去,然后自己跟随它走,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她们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了。
说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我也是懵懵懂懂的,虽然自己身为一个养蛊人,但大多以养医蛊为主,这些古老与医人无关的东西也是少有研究,自己也只是记得模棱两可。
蛊娘因为都长得漂亮,男人们虽然表面不怎么爱与她们接触,但背地里哪个不是日思夜想?只是害怕蛊娘这个职业而已,而古时候的蛊婆,地位跟村长(即族长)差不多,这条规矩一出,可把那些老男人给乐坏了,天天都在蛊娘们的门口守候,万一她以蛊定婚了,出来不是撞个正着?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真假难辨,比如现在生苗寨女孩几乎都是蛊娘,那嫁人不就麻烦了?所以很难解释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看到这儿我很好奇,原来蓝阿朵用了以蛊定婚。那个好运人会是谁呢?往下这一看,只有一排字:七月十五,罗磊。
买噶的,居然是我!不禁心头一跳,连忙拍拍胸口缓口气,心想该不可能吧,鬼节遇到蓝阿朵时,她正以蛊定婚?嗯,难怪她死缠烂打的问我这问我那的,最后问了名字还要我来她们寨子玩。这样一想,刚才她和老太婆的对话也倒有了解释。
我有点儿欣喜,却又感觉不太真实,虽然很欣赏蓝阿朵这丫头,但要我娶她,短时间内是决不可能。说一下我这个人吧,平时对美女本来就不感冒,漂亮的欣赏欣赏就知足了,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龌鹾想法从不会有,不然也不可能是个宅男。
再有,村长儿子已经看上她了,这事无从改变,到让我松了口气,不过想起蓝阿朵不愿意嫁给那个叫阿福的人,心头有些惋惜,毕竟是逼婚。有时间去看看那个阿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当给自己妹妹瞅瞅对象。
忙把皮纸收起来,然后就想进去跟蓝阿朵告别,以蛊定婚这事就装糊涂蛋得了,先去解决蓝阿玲姐妹的任务。至于去看看阿福这人,也得顺其自然了。
刚要进屋,就听老太婆在里面咳嗽两声,应该醒过来了。蓝阿朵欣喜若狂的跟老太婆端茶倒水去去了,而老太婆,却死死盯着门口的我看。不知怎么的,我有些害怕老太婆这种凌厉眼神,仿佛其中充满恶意。
“咳咳咳……阿,阿朵啊。”老太婆捂嘴咳嗽两声,这才把目光转在正倒茶的蓝阿朵身上。
蓝阿朵这时似乎很高兴,兴致勃勃地答应老太婆一声,然后端了茶水过来,谁知老太婆忙摇摇头,叫她先出去一下,有事要单独跟我说。
我心说完了,她不会是想……把蓝阿朵许配给我吧?要这样哥们儿可就闯大祸了,被村长抓去侵个猪笼咋办?不行不行,得赶紧扯呼。
想到这儿,我忙不好意思的说:“额……那个阿朵,我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突然“当”一声给关上了,差点儿没把我吓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