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大概……是求不得苦吧。”
别离总有一天会重逢,而求不得,永远是奢望。
白弄清久久没有回音,摩挲着手上一只不起眼的打火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笑也跟着沉默下来,白弄清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却绝口不提和那个人发生的事,于是他便装作不知道,从来不过问。
只是看他现在的模样,舒笑心中升起愧疚,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白弄清将那打火机放进扶手箱,又恢复了往日里笑嘻嘻的模样,问:“暖暖怎么没来?”
“今天伊一幼儿园有亲子活动,暖暖去了。”
白弄清笑起来,捶了一把舒笑的胸口,“你小子是不想让她再见到陆海成吧?”
舒笑被戳破了心思,哼了一下,转身打开车门:“走了!”
时钟指向晚上9点时,门铃终于响起。
路暖简直像听到了救星般,从路伊一连绵不绝的十万个为什么中逃离,脚步飞快的去开门。
门口是晚归的舒笑笑嘻嘻的脸,带着些微的醉态,半个身子软软的倚靠在墙上。
见门打开,他覆上路暖还放在门把上的手,半拥着着她进门,反手拉着路暖将门带上。
“你……”她一句话刚开头,如风雨般的吻便扑面而来,唇齿交缠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路暖用了吃奶的力气推搡着,却完全抵不过,反而被他一把靠在玄关,嘴里咽唔不清尽数被他吞咽下肚。一只手熟门熟路的探进夏天薄薄的衬衫里,眼看着就要解开禁锢的内扣。
路暖已经从惊慌失措朝着怒不可遏滚滚而去,就在快要突破忍耐度,濒临爆发时,路伊一软软的童音闯进来:“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都从各自的情绪中惊醒,双双转头,小家伙站在不远处,手里拖着个大大的玩偶,光着脚歪头茫然的看着他们,甚至因为路暖方才挣扎的有些激烈,而带上了一丝惧意。
路暖趁机推开舒笑,蹲下身安抚他:“爸爸有点喝醉了,和妈妈闹着玩呢。”
舒笑晃了晃头,总算清醒了些,待理清情况,急忙跟着解释:“对对,我们就是闹着玩,对不起宝贝,你怎么还没睡?”他试着抱起路伊一,但酒劲上来,竟一时使不上力,路暖便接过手,一把抱起,低声哄着他往卧室走去。
等她哄小家伙睡着,轻手轻脚的关好房门,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舒笑的身影。
屋子也不大,她很快就在阳台上发现了男子。
他随手拉了条沙发上的毯子裹在身上,虽说白日里秋老虎的威力仍在,但此时的深夜,秋风袭来时,便能深刻意识到季节的变化,冬天不远了。
那风吹的轻薄的毯子扬起,顺带吹乱了他一头稍有些长的黑发,有青烟袅袅升起,骨节分明的指间有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烁。
路暖一只手抚上门框,那人便像是心灵感应般恰好回过头来,见是她便立刻展开笑颜,那直视过来的双眼在星辰下也毫不逊色。
但很快,那笑便垮下来,带了一丝委屈:“太丢人了。”
他敞开怀抱,招了招手,路暖便踏进阳台,被他一把拉进怀中,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张毯子裹着两个人。
嗯,差点在儿子面前上演活春宫,当然丢人了。
感受到他的丧气,她有点于心不忍,但为了让他长些教训,不要一言不合就啃人,路暖还是带了一丝坏心眼的笑道:“你可不要小瞧小孩子的记忆力,指不定过了十几年,他就拐了其他家的姑娘,一起嘲笑我们了。”
“真的?”舒笑倒是当了真,满身散发出懊悔之意。
再一看,怀中人儿满眼揶揄,便知道是被戏耍了。
“好哇,我家暖暖也学坏了,竟然也会吓唬我了!”
他弯起中指本想笑闹着敲打一下,临了又舍不得,最后轻轻的咬了她一下鼻子。
“呀,”路暖发出轻呼,下意识的往后退,但宽厚的人墙堵着哪里退的了,只是更进一步的被拥入温暖宽厚的怀里。
舒笑窝进她的发丝中,低声呢喃:“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
“是啊,任性妄为,挑剔成性,这个不要那个嫌弃的,还老是生病,总是让人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情,总是……让人操心。”路暖一本正经,板着手指一一数来,全然不顾只听到一半脸就全黑的舒笑。
“但是……还不坏。”她看着远方,露出的笑容他并没看到。
因了路暖刚刚的话,舒笑丧气到不行,猛然听到这句结束语,他还有些调整不过来:“真的?你没骗我?”
路暖微微侧过身,歪着头问:“骗你有糖吃吗?”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啄了一口,而后脸红道:“不骗我有糖吃。”
路暖抬头看他,眼神里的温暖满溢,他柔软温润的嘴唇并没有离开,反而往下移,覆盖上了她的,还是先轻咬,复又细细研磨,直把路暖吻的晕头转向。br /